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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该背对着沈闻叙说话。因为一直没听到对方的反应,姿势都僵硬了,恍惚间觉得自己像是在罚站。

终于绷不住转身时,沈闻叙正缓缓站起来,“你约我出来,就是为了说服我这些?”

“……”

“是因为你身边已经有了更亲密的朋友吗。”

像在做一场总结演说。他面色平静,异常清晰道,“所以来告诉我,因为有了别的朋友,我就不那么重要了。对吗。”

恰恰相反。

付安阳低声说,“我……是想把你当朋友的啊。”

就因为太重了,沉重得已经超出了一个“小时候玩得很好的朋友”所能定义的范畴。他太在意这个人,比原以为的,比能想象的,还要更在意得多。

这不是那种“突然发现自己有个命定之人于是愉快接受变成he大结局”的戏码。深厚的感情带着超出预计的沉重压力,已经脱离了能够愉快接受的基准。

他从没想当所谓的精神支柱,没想过要成为谁的救赎,更没想过靠别人来救赎自己。

可他亲眼见识到了。

六年未停笔的倾诉。

六年无间断的思念。

执拗到令他感到畏惧。

“我现在觉得,你之前的话也有道理。”

付安阳悄悄握了下拳,展开手指朝他伸出去,“我们应该重新认识。”

把那样深重的情感寄托在别人身上,已经称得上是执念,他勉强看完日记,后半程心悸得几乎喘不上气。

他不该这样做,沈闻叙也不该这样。能重头认识也很好,更简单,更轻易。

沈闻叙垂眼看着他悬空的手,没有回应动作,却很轻地笑了,叹息般摇头道,“你根本就不明白。”

只是害怕了吧。

拒绝了那样汹涌庞大的情感侵入,是为了保护自己。

他无法责怪付安阳这样的想法。人都有趋利避害的本能,选择对自己最有益的思路不是错事。

所以他笑着说,“没关系。”

可这样丝毫生不起气来的态度,对付安阳而言,更多一重别样的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