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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被这最后一声加码压垮,那双腾空的手抓住了他的衣领,踉跄着双双步伐错乱,纠缠在一起摔倒在湖边的草坡。

路人投来惊讶的目光,犹豫着不敢上前。付安阳用力把他按在地上,积攒于心的困顿全部郁结胸口找不到发泄的出口,咬牙道,“我不明白……我当然不明白!因为你总是这样!”

“我说了过分的话吧?你为什么不生气?为什么不怪我!为什么不好好地给我一个解释!为什么……为什么啊!”

如果我真的对你这么重要,为什么还让我等了这么久?

为什么不回来看我。为什么不陪我一起长大。

日记里写着他一声不吭地消失,不留音讯,不知去向。如今却又突然以谁的童养夫自居毫无预示地出现了,不提来处,不答缘由。

付安阳不懂自己为什么在日记里那样坚定地相信他一定会回来,但也不是只要他回来了就万事大吉的。

自顾自地消失又出现算什么啊。

解题步骤都要算分数的吧?只给一个结果算怎么回事啊!

谁的眼泪啪嗒滴落在耳侧。沈闻叙躺在地上,往常的笑意全然消失在眼底,没有挣扎也没有避开,伸手想要碰他的脸颊。

付安阳用力挥开他的手,恶狠狠地擦了一把,压低帽檐遮住发红的眼眶,哑着嗓子说,“随便你吧。”

妈的绝交。

回去就把日记都烧了还他妈清净。

猛地站起身的瞬间视野一黑。他原本打算气势汹汹头也不回地离开这,被短暂的眩晕击中,力不容心地往回趔趄了一步,重心失衡。

沈闻叙还没起,差点被一脚踩在身上。

知道他还在,付安阳有意识地避开大致区域,也因此脚步更乱,往前栽下坡去,噗通一声掉进湖里。

“……晏晏!”

当晚的小公园里流出“两个小伙子按进湖里打了一架”的传说。

付安阳不会游泳,呛了两口水还是被沈闻叙捞上来的。

那人连游泳都会,带着他游到岸边脸都白了。上岸后表情却又很奇怪,一边问他有没有事一边还得忍笑。

就又生气又丢脸。当晚回家裹着毯子坐在地板上,对着箱子里的日记指桑骂槐。

这辈子再也不想去那个小公园了。

隔天窝在房间里一整天,沈闻叙的消息他一条都没回。周一来上学时对方好像也被他惹到了,校门口见面甚至都没有例行伸手索要拥抱,冷酷地对视一眼就往里走。

到了班里也一句话都不说。偏偏从放书包拿课本都同步,翻页的频率都是一样的,看起来就迷之诙谐。

甚至连一起吃饭都没落下,并肩往前走,吃完了再回教室,如果不是全程没有对话,看起来完全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