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了她的胳膊,就能配上他了

    湛娄从没把她当人看过。

    这个自负到扭曲的人,在这装作自卑什么呢,没了一条胳膊,他不是换来了对他更有利的假肢吗。

    “笑什么。”湛娄压抑到了极限,她越是露出那种表情,越发显得他无能。

    他失落垂着双臂,没有欲望的审视最为无情:“很快你就笑不出来了,井觅荷。”

    湛娄一只手提上裤子,扒掉脖子后的贴片,没了机械手臂的支撑,右臂的假肢完全是个装饰品,坠着他的右肩使不上力。

    他把掌心里的子弹取出,联系了加州的医生团队,要他们在一日内赶过来。

    湛娄在房子里找东西,从电视柜下翻出来一箱药,打开箱子在里面找,拿出来大量的止血纱布。

    撑腿起身,走去厨房,在刀架上抽出一把锋利的长柄水果刀。

    接着,他拿着药箱走到了井觅荷的面前。

    刀子在他左手里攥着,把他箱子扔在一旁,井觅荷逐渐瞪大了憔悴的眼。

    “你要,做什么……”

    “放心,不会让你死的。”

    他用刀子划烂她左肩的衣服,井觅荷看着他自然垂下的假肢,突然明白了。

    “不要!不要砍我的手!求求你,别砍我手!”

    她挣扎,只有一只手臂的湛娄不好控制她,找不到地方就插下去,会要了她的命。

    “给我坐好!不想死就坐好!”他拿着刀子指着她的脸威胁,面目憎恶的愤怒,牙齿咬在一块,泛着汗水的面颊,不知是因愤怒还是紧张。

    面对眼前锋利的刀尖,她不甘发抖,发了疯的湛娄能做出她想不到的任何事,砍断她的手臂,无非就是想要同他一样变成一个残疾人,他们要同病相怜。

    “这样,你也就配得上我了,只是断一个胳膊而已,不会疼的,大不了,我也给你接个假肢。”

    “你这个疯子!疯子!”

    “我就是疯子,那为什么要惹我,惹一个疯子,是你井觅荷活该!”

    刀尖扯断了她左肩的衣服,他要将她划为同类,让她杀人还不够,哪怕成为跟他一样的杀人犯,也不足以让他感觉到,他们般配。

    “断条胳膊,除了我能配得上你,还有谁呢。”

    井觅荷紧盯刀子的动作,锋利刀刃贴在她的皮肉,她绝望闭上眼,发抖抽搐的身子靠着墙面,无助地被恐惧侵犯。

    “你敢断了我的胳膊,我就去死,试试吧湛娄,我知道你腰后面有枪,你现在就只有一条胳膊能动,你拦不住我,还有你手里的这把刀,都会插在我身上。”

    “如果你想看到我死在你面前,就对我下手试试。”

    湛娄嗤之以鼻:“你威胁我。”

    “我为什么不能威胁你,你只是想要我爱你,只要我还活着,不就有机会吗?你断我一条胳膊,那你可就真没机会了。”

    刀子在他指尖触摸,食指贴着光滑的刀面往下滑去,他把刀子举在自己脸侧,眼神与刀面一样寒冽。

    “有机会,爱上我?”

    井觅荷头皮痛中发麻,忍着满腔的恐惧,用力点头:“对,我有机会爱上你。”

    “哈哈哈哈。”他笑的弯腰,畅快露出疯子失智的表现,用刀尖挑起她的秀发,像筷子一样旋转缠绕:“有机会,爱上我,这是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井觅荷。”

    她也要哭了,绷不住撑到极限的隐忍,无论说什么这个疯子都不会放过她,这次是用刀子,那下次呢,用枪还是他可恶的鸡巴。

    “不过,我倒的确听说过有一种病。”

    湛娄蹲在她的面前,用左手撑着下巴,刀尖竖在他的脸旁,他就一点都不害怕,会不会划烂他的皮肤。

    “叫什么来着,斯德……”眯着眼细想,他想不起来,干脆也不纠结了,他知道这个病,的确可能让井觅荷爱上他。

    他自己也知道,如果不这么做,他对井觅荷来说就只是一个仇人。

    只不过,要先让她患上病才行。

    湛娄看样子是打消断她胳膊的想法,他拿着刀站起身,井觅荷盯着那把刀离她远去,长松一口气。

    一条长腿猛地朝她腹部毒打踹上来,她弓腰呕出血,瞪大惊魂双眼,张嘴从嘴边流出连成丝线的血液,紧接着,他左手抡起手刃朝她脖子砸去。

    井觅荷倒在了地上,昏去之前,出现在眼前是她被强行薅起头发,湛娄疯狂笑容充斥暴虐的脸,听不清他的嘴里在说什么,但井觅荷能感觉出来,他很兴奋。

    甚至没因为她想弄死他而生气。

    湛娄折断了周宪一只手,这回他彻底惹上加斯顿集团,在程辉的酒吧里,他们两败俱伤,雷行抱歉的告诉他,没有保住书房里的那些资料,他们剩余的人只能从那撤退。

    丢了资料,坏了一条手臂,这可不是他所料到的结果。

    眼下要被人牵着鼻子走,湛娄有些恼火。

    “湛先生,夫人该如何处理?”

    她被绑起手脚扔在沙发上,眼睛蒙着从她衣服割下来的布条,还没等她醒过来之前,湛娄得找个关着她的地方,最好是一个黑到她什么也看不见的。

    “你去找一个地下室,在我的手臂接好之前,不准把她放出来。”

    “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