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斐不明白他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犟,还惦记着小时候的那些土法子。也亏他命好,要是哪次真烧坏了脑子,估计就考不上大学,不会和她相遇,也不会现在让她生气了。
“汤秉文。”庄斐提高了些音量,“你去不去。”
汤秉文摇摇头,整个人歪斜着靠在沙发上,看着病怏怏的,就那张嘴可倔:“不去。”
“不去就分手。”庄斐冷声道。
汤秉文费劲地抬头看去,有一瞬间,庄斐觉得他好似瞪了自己一眼。
或许那不是错觉,汤秉文的面上露出近似孩童愤怒的神态,道出的埋怨也有几分撒娇的味道:“你能不能不要总是说分手啊。”
庄斐气不打一处来:“当初提分手的人是谁啊。”
“是我。”汤秉文迅速接上了话茬,而后垂下眼,声音也低了几分,“所以我错了。”
庄斐被他的怪异表现弄得有些懵,但眼下的当务之急,还是赶紧带他去医院。
“行了,不分手,快点去医院。”庄斐努力捺着性子道。
“我要睡觉了。”汤秉文根本不搭理她,身子一歪眼一闭,当真开始闭目养神。
“汤秉文!”庄斐气到揪着他的耳朵冲他喊,“我最后问你一遍,你去不去医院,不去我们就分手,不是威胁,是认真的。”
毕竟,她才不想要一个被烧成傻子的男朋友。
汤秉文睁眼看向她,面上还在犹豫,听见庄斐紧随其后的倒计时声后,慌慌张张地站起身。
可怜他起得太猛,整个人把持不住平衡,一头向前栽去,给庄斐也撞了个踉跄,双手环抱着他的腰才勉强保持平衡。
她感觉肩上忽然压下重担,黏糊糊的一句话,连着吐息一齐送至耳畔:“……我去。”
汤秉文可能真的被烧糊涂了。
从下楼、到小区门口、再到等待计程车来临的时候,他全身大半重量都压在了庄斐身上,嘴里还一直不满地哼唧着,说什么“能不能不要总说分手”。
这股子黏糊劲儿庄斐可谓是闻所未闻,她感觉整个人被热气笼罩着,熏得自己都有些发晕,还得听人不停撒娇——如果那一声声义正词严的抗议算是撒娇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