葱头动作很快,挂了电话后就对大家说:“查过了,周营名下没有登记的车辆。”

    “那就是说他虽然会开车,但没买过车,可他当时确实是在开车,所以周营开的车可能是盗来的,或者是挂的假车牌。”

    王沛安沉吟过后,问小李:“交警那边怎么说?”

    “已经在各大离城路口严查,阮小姐是公众人物,很好辨认,只要发现,一定能拦下来。”

    周队摇头,“周营拿了阮小姐的手机,还说她睡着了,我猜周营应该是把她迷晕了,如果他乔装打扮后把阮小姐藏在后备箱,

    用的还是假身份证的话,那就不容易发现。”

    “这周营会把阮小姐带去哪里呢?他们都是年幼被遗弃,也没个老家或是值得怀念的地方,确实不好猜测要去哪里。”

    王沛安因这话眯了眼。

    值得怀念的地方?

    “葱头,查一下他们年幼是在哪家福利院,我要具体地址。”

    “好。”

    周队不解,“福利院应该就是东城吧?可周营不是说他们要离开东城?而且我们早就发了全城通缉令,他怎么敢继续呆在东

    城?”

    “我猜不到他的心思,只能按照自己的思路走,我带人去福利院,周队,麻烦你继续留意交警那边,一旦有消息过来,你们先

    去,时间紧迫,我们分开行动。”

    “好。”

    ……

    之前已经查过周营的详细经历,所以找地址很快。

    今天刚好是周六,路段稍微有些堵,葱头着急,一直按喇叭,但最前面的没动,人家前面的也动不了。

    他扭头看了下副驾的王沛安,见他一脸平静,忍不住问:“头儿,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

    王沛安抬眼看向前方,说:“我在思考周营的动机。”

    “动机?他这人有些变态,哪里有什么动机?”

    “不,他杀了陆遥,是因为陆遥在录节目的时候给阮舒使绊子,他杀了小照,是因为小照偷拍了我和阮舒的照片想牟利曝光,

    他杀人的出发点是为了保护阮舒,可他又为什么掳走阮舒?如果单纯的只是想跟她离开东城,那为什么之前不直接走?杀两个

    人不是多此一举么?”

    王沛安一番话说得葱头也诧异,“是啊,周营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

    王沛安不知道,但他总觉得有很多地方都不对劲。

    长龙终于开始动了,葱头松口气,开着车说:“那个福利院的老院长被人爆出非法盈利被抓,后来政府要重新规划那一块,福

    利院已经关门几年了,后天就会动工拆掉,那一块都没人,最近的小区也离得远,如果是藏身的话,的确是个好位置。”

    二十多分钟后,到了地方,里面的路被挖了,车开不过去,他们在外面下了车,没走两步路,王沛安去摸枪,“那边有车,小

    心点。”

    在倒了一半的围墙边,停靠着一部很旧的小面包车,王沛安和葱头往边上绕,仔细观察四周。

    等靠近了,他们听到围墙内面有细细的哭声传出来,王沛安听了两声,皱眉低声对葱头道:“是阮舒的声音,打电话给他

    们。”

    葱头顿时睁大眼睛,王沛安示意他从围墙的另一边绕,两人分开,葱头轻轻转身走了,王沛安捏紧枪往前挪动。

    “舒,我马上就可以修好跷跷板了,你再等等。”

    是港生的声音,王沛安眯眼停下,冷静了些才继续往前。

    他靠近断壁时,瞧见直对面的葱头也到了,两人中间隔着围墙内的距离,守着暂时不敢轻举妄动。

    葱头也看到了王沛安,朝他比了个ok的手势,告诉他已经通知了周队他们。

    王沛安微微颔首,探头往里看。

    围墙内地方很杂,靠墙有个已经生锈的跷跷板,港生正蹲在边上摆弄,而阮舒靠墙坐着,双手被绳子绑住,虽然在哭,但看着

    并不害怕。

    王沛安看了下港生和阮舒的距离,又看了下自己和阮舒与港生的距离,心里盘算着。

    “港生,我的手好疼。”

    港生是背对着王沛安,他听到港生憨里憨气地说:“舒,马上就不疼了,快了,快了,以后都不会疼了。”

    葱头也听到了,顿时表情一变,任谁听到这句话都明白是什么意思。

    港生只怕是要动手杀了阮舒啊!

    葱头着急地看向王沛安,王沛安朝他打手势,表示自己先冲出去,让他先不要动。

    “修不好了,都生锈了,转不动了,对不起,舒,我真没用啊。”港生颓然地放下工具,王沛安看准机会,举着枪冲进

    去,“别动,把手举到头顶。”

    阮舒一惊,看到是王沛安,立刻大喊:“王沛安!”

    “能站起来吗?”

    阮舒点头,尝试着站起来,“能,能。”

    “到我这边来。”王沛安轻声细语地说完,枪口继续对准港生,继而提高声音道,“港生,我们已经查到监控,你在狼山出现

    过,杀人罪名成立了,我劝你束手就擒,不然会判的更重。”

    港生一直没回头,保持着姿势蹲在那里,听王沛安说完后,突然“嘿嘿”笑了两声,喊他:“王警官,你来了呀。”

    曾几何时,港生这样嘿嘿笑时,王沛安直觉得他傻气憨厚,但人却淳朴,可如今发生这么多事,那个曾经所有人都认为痴傻的

    男人,一声嘿嘿笑,却足以让人感觉头皮发麻。

    阮舒转过头,望着那个背影道:“港生,不要一错再错下去了!”

    港生没说话,王沛安立刻将阮舒护在身后,一步步往后移,他正准备让阮舒先走,港生突然开口:“他们都觉得傻子好欺负,

    指使我给他们买饭洗衣,自己偷懒,却把最累的活全部推给我,我脑子笨,没读过几年书,只有一身力气,其实我从来不怕自

    己被欺负,但是我怕……”

    他说到一半,突然止住了,缓了缓,声音更是低沉两分,“那个女明星和那个经纪人,都是我杀的,我用匕首狠狠插入了她们

    的胸口,没有原因,我就是想杀人,可能总是被人欺负,所以也想尝尝欺负人是什么感觉。”

    阮舒眼泪从开始到现在就没止住过,王沛安用手将她往外推,但她不走,继续尝试着跟港生说:“港生,你别说了,我知道你

    绝对不会伤害我,港生,等你出来我就退圈好吗?我们开一家福利院,跟小时候一样,每天在一起,小时候你保护我,以后换

    我保护你,好吗……”阮舒说到这里,泣不成声,而蹲在地上的港生突然笑了,在其他人猝不及防时,拿起地上的扳手转身就冲过来。

    他满脸是泪,憨厚的脸,却有着决绝的眼神,他举着扳手,恶狠狠朝阮舒的头砸下去。

    “砰——”

    时间仿佛静止了,周围的声音也陡然消失,一切都在瞬间陷入黑白之中,唯有港生额头上的血窟窿,越来越鲜艳,越来越刺

    眼。

    【回来晚了,一坐下就开始写,还是没赶上八点发,今天没时间更了,明天多写点,磕头为证,砰砰砰(磕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