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胤衡工作上再忙都要在医院里面看着她,她不吃饭,就有人过来给她打针,一周下来,胳膊上已经是密密麻麻的针印。

    她好像做起了噩梦,在床上躺着的人,被子里不断抖动着身体,嘴里无意识的哼出来喃喃自语的声音,不知道在嘀咕着什么。

    连胤衡放下电脑,朝她走过去,扳着她的肩膀让身体转过来,眼睛紧闭眉头拧缩,看起来格外痛苦。

    “宓卿。”

    他将她胳膊上的绳子都解开,拍着她的脸:“醒醒,宓卿,宓卿!”

    刚准备按下床边的呼叫铃,她突然伸出手抓住了他的肩膀。

    连胤衡甚至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便见她从床上爬起整个身体要从床边摔下。

    为了护着她,一手搂住她的腰往后倒去,用力摔在了地上,身上躺着的人,手中拿着东西朝他胸口扎了下来!

    刺痛感,让他以为她手里的是什么刀子,却没想到,是一把十字架。

    宓卿额头落着汗,呼吸虚薄不断用十字架往他身体里面旋转,但是隔着衣服,却连一层皮都捅不破!

    “神会惩罚你。”她说,抖动着惨白无力的唇瓣,眼皮无神往下耷拉。

    “但是我更想亲自罚你。”

    连胤衡大手落在她的额头上,没有发烧。

    “你做噩梦了吗?”

    “做你妈的大头鬼。”

    他皱了一下眉:“宓卿,你在跟谁说话?”

    “跟狗说话。”

    她扔了手中的十字架,身体晃晃悠悠从地上爬起来,连胤衡刚想起身去拦住她,她却一瘸一拐的坐到他刚才坐的沙发上,叹了一口气,往后瘫着闭上眼。

    她变得很不对劲,状态宛如在梦游,连胤衡站在她面前:“上床。”

    宓卿睁开眼,无精打采困意,撑着脑袋,看到了他在处理工作的电脑,上面是各种的表格。

    她右手放在电脑键盘上,切换着后台的工作软件:“连胤衡,你想跟我结婚是吗?”

    站在她面前的男人没说话,知道她一定是看到了他搜索的网页内容。

    结婚蜜月地点的最佳选择。

    她手指顿住,看着屏幕上的工作邮箱,石硕发来的一条内容。

    “宓卿,上床,别再让我说第三遍。”

    她抬头看着他,从沙发上起身,必须仰起头,就像身份地位,仰着才能看到他的眼睛。

    “想跟我结婚,可以,把我的东西还给我。”

    男人扯开嘴角反问:“什么东西?”

    宓卿冲上前抓住他的衣领用力往下拉,咬着牙目光里都是血浓恨意。

    “我的自尊,我的名声,我的荣誉!”

    “那些都是我给你的。”

    “你给我的?哈哈哈。”她流着泪,恨不得朝他脸上挠去:“你给我了什么啊?不是伤疤吗?我身上的伤,全都是你给我的,让我阴道烂掉,子宫出血,都是你这禽兽给我的!”

    他掐住了她的脖子,单单用一只手就能掐起来,翻过来用力往床上摁去,指着她的脸,愤怒在漆黑眼底翻腾。

    “我警告你,别给我得寸进尺,我是想跟你结婚,但这全都是我说的算,你的命也在我手里,别以为你能掌控着主导我。”

    “如果你不想受皮肉之苦,听话,就是你最好的选择,敢动肚子里这个孩子一下,我会一直把你摁在床上操,直到再怀孕为止!”

    “你在生什么气?”她笑着问出好奇的问题:“我什么时候说过要主导你了?”

    她只是用这种嘲笑的眼神看着他,连胤衡就足以全身不适。

    嘲笑着他的贱,他的情绪在她手里捏碎的彻彻底底,无时无刻都在掌控他,真想把这双眼睛给挖出来!嘴巴缝上,就再也不会对他坦露出这副样子。

    “突然回来,还真是把我吓了一跳。”连澹泓系上黑色的浴袍绳子,从楼上下来。

    他坐在客厅沙发垂着头。

    “我还以为你会很忙,忙着调教你那不听话跑走的女人。”

    “你怎么知道。”

    “上次找她两个月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我怎么会不知道?”他坐在他的对面,拿起酒瓶倒入玻璃杯中:“你爷爷可是也知道了。”

    连胤衡抬起眼皮,看着他倒入两个玻璃杯的深黄色酒液。

    “今天回来,就是想问问你,怎么驯服。”

    男人笑的挤压起眼角细密褶皱,却也不老当年风姿,乐着他的问题:“没想到我的儿子会问我这种事情,看来你心软了。”

    酒瓶放在玻璃桌哐当一声,足以证明力道的重量。

    “以前我是怎么教你的,不听话就是要挨打,打的有多疼,她的眼泪会告诉你。”

    “像是一把刀子,如果她拿在手里,肯定会第一时间刺向你,但你要做的,就是让她跪下来,把刀双手捧上送给你。”

    他咬着后槽牙。

    “你在犹豫什么,连胤衡。”连澹泓声音骤冷。

    “她怀孕了。”

    “怀孕影响你做这些事吗?你妈当初怀你的时候,可是自己捂住肚子求着不让我打她。”

    “她不要这个孩子!她甚至想把这个孩子给打死,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废物!让她抓到你的软肋,就等着什么都失去吧,连家可容不下你这种懦弱,事业上的成功,可远不比驯服女人有趣。”

    连胤衡撑着额头,手指无意识的抖动,他想要的,绝不仅仅是驯服。

    “爸,妈爱你吗?”

    连澹泓抵在唇边冰凉的酒杯也随之而来顿住。

    “她恨我都恨得要死,怎么会爱我。”

    “驯服和爱,不会兼得,要是还想得到她,就别问她怎么不爱你,这种幼稚的问题。”

    他抓着短发,断裂的碎发纠缠在手指中。

    秦学义打来了电话,着急告诉他:“宓小姐自己咬断了绳子,砸了窗户翻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