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卿颁奖典礼之前补完了全部的戏份,礼服是从半个月前定制加急赶出来的,钻石白裙的婚纱礼服,裸肩的设计款将精致的锁骨完全裸露,裙子闪着淡淡的粉光,灯光折射,光斑精致。

    “卿姐,这双搭配的高跟鞋也很好看。”

    “像个水晶鞋。”宓卿捏着礼服,小心翼翼弯下腰将高跟鞋拿起来看,手感真实像极了水晶。

    “今晚典礼两个小时,衣服下裙有些重,您坐那里的话应该会好很多。”

    她带上项链,金色的流苏吊坠没入一字肩的衣领之中:“化妆师什么时候来?”

    “已经在路上了,五分钟左右就会到。”

    她点头,在化妆椅坐下,看到一旁现场直播的大屏幕,前面已经开始了直播,离颁奖典礼正式开始,还有一个半小时的时间。

    等到她的妆容画完,还有十分钟,宓卿有些紧张,在后台呼吸加快,平缓拍着胸前,徐潇蹲在身后为她拉紧腰腹的白色绳子。

    “卿姐,怎么今天这么紧张了?您上次参加第一次颁奖典礼可都没这么紧张。”

    她笑了笑:“我也不知道,只是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可能是我想多了。”

    音响里喊出了她的名字,徐潇道:“该您上场了,不用紧张,卿姐加油!”

    宓卿噗嗤道:“这种时候加什么油呢。”

    她提起裙子,踩着高跟鞋小心翼翼朝着红毯走去,一步步顺着台阶朝着舞台登上。

    从后幕出来的刹那,所有摄像机对准了她,面前有跑过的摄影师拿着摄影器录过,对着镜头展露完美的笑,发尾微卷秀气凌乱搭在裸肩,裙子的白钻光下闪着粉色,她的眼中同样有光存在,熠熠生辉。

    抿起的红唇充满水润,泪痣上被涂抹了亮粉,台下千平的观众席坐满了人,接过奖杯,捂着胸口低头感谢。

    轻缓的音乐流入耳中,手心沁出微汗握住话筒,清澈干净的声音洋洋盈耳:“感谢所有支持我的观众,能获得这次人气奖,是我近些年来最大的荣幸。”

    话音刚落的掌声,她握着话筒含笑荡漾,头顶传来轰隆一声。

    所有人齐刷刷的往上看去,紧接着,崩裂的大吊灯引来千人惊呼。

    “连先生,上次的车祸有线索了,车主在榕城第一人民医院住院,但是本人不知道车子的去处,这是我们调查的录像,已经发在您的邮箱里面了。”

    他挂完电话,点开邮箱文件播放。

    一个年迈的六十多岁老人,双脚骨折躺在病床上,面对两个警察和穿着西装的男人询问,紧张说话也在拍着床。

    “我我,我不知道啊!那车的确是我的车,再过两周就得报废了,我腿骨折,没办法开到回收中心,我拜托一个……对对,就是在我邻床的小伙子啊。”

    他指着隔壁空荡荡的病床:“他说帮我去把车开去的,后来我就不知道了,我真不知道,警察先生你看我的腿,怎么可能去开车闯红灯啊!”

    邮箱下面还有秘书查出来那老人邻床病人的信息,名字叫做张邈,以及照片。

    连胤衡摸着下巴,面无表情关了视频,将刚才的电话打了回去:“给我抓到这个张邈。”

    刚挂断,石硕的电话便打进来。

    “连先生,宓小姐在钦之市的颁奖典礼出事了!”

    网络上播出着她被吊灯砸下来时候的录像视频,台下杂乱的尖叫和台上碎了一地的水晶吊灯,一片爆声质问着安全质量和演员们的伤势。

    等他赶来的时候,台上已经将碎片快要清理完了,但是没有找到人。

    舞台是三米层高体搭建而成,吊灯将下面的台层穿烂,下面原本是升降舞台,但全都被砸的碎片混乱成一团,里面的钢筋也倒塌,人很有可能掉落到下面,但是百斤重的钢筋,那根本不是人的身体能承受的住。

    就算想要找到人,也只能将舞台全部拆掉。

    徐潇加入到帮忙的队伍里,一边哭着喊宓卿的名字。

    消防队和救护车也全部赶来,受伤的几名主持人被送往了医院,吊灯砸下来的太迅速,他们根本没反应过来身边演员的情况。

    宓卿站的地方,正好是升降舞台处。

    “我们只找到了这一只高跟鞋。”

    石硕握着鞋子,小心翼翼放在他的面前。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他眼睛紧盯着监控,不断按着加速按钮,看来看去也只是回放着,吊灯砸下来之前的场景,摄影机在最后一刻对准了头顶的吊灯,根本没有捕捉到她的身影。

    男人眼中血丝充涨成一团,面色恼怒的压抑即将要爆发,手指拼命点着加速按钮,可无论画面再如何切换,都找不到一丝她被砸到的痕迹。

    “连先生——”

    “妈的不可能!”连胤衡拿起那只高跟鞋往地上狠狠摔了上去,水晶破裂,他吼声喘气,以及青筋暴跳的脖颈,靠在沙发扬头呼呼喘息,额头和胳膊暴筋一同凸起。

    石硕不敢做声,默默低着头。

    “把场内所有的监控给我找过来!快!”

    吼声破了音,他匆忙点头:“是!”

    额头浮现密密麻麻的冷汗,他弯下腰撩着碎发往后拨去,浓眉压低紧皱,眼皮挂着的汗滴在睫毛。

    撑着大腿,攥紧的拳头咣当当往玻璃桌上砸,手背骨头砸的出血,咬着牙的怒恨来打消自己心里的恐惧感。

    直到石硕再次跑回来,着急说道:“控制升降舞台的工作人员说,吊灯落下来之前有人打开了升降开关,灯砸下来的时候,是直接砸在了舞台下面,周围没有砸穿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