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床沿，被撩拨到的人目光火热地看着她，呼吸沉重，热气熏人。

“嗯？”温柔缠绵的尾音，余音缭绕的那声调把许望川的魂都勾没了，脑海里只剩下那句诗词。

石榴裙下死，做鬼也风流。

但她不能这样，她今晚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近乎困难地咽了咽喉咙，她控制自己的窘态，语气认真。

“我喜欢你。”

“沈念一，你能做我的女朋友吗……”

咫尺的距离，她的眼神亮得发光，偏偏神情是无比正式的。

光影交错下，眼前成熟的俏脸和记忆中那张青涩的俏脸重叠在一起，模糊了许望川的眸，身体轻飘地似回到了那个夏天。

课间休息时，她借交作业之故偷看那容貌清纯的女孩一个人俯首桌案午休。

简约的校服已经能勾勒出少女的线条，干净整洁的百褶裙下是她纤细笔直的腿，那时候的她像个变态一样明明想这样一直看她，却又不得不因为外界因素和自己心里的那道坎无奈挪开视线。

那清心寡欲的人第一次有了欲念。

那时候的沈念一还没有和方简舟交往，是一中远近闻名却高冷不容接近的校花。

因那匆匆一瞥便输了余生的许望川则是她最忠实的信徒，在众多的追求者里，她隐藏地最好，但也遗憾未能将深埋的爱意诉说出口。

明明她也很喜欢她，却只能亲眼看着她投入方简舟怀里，那无疑是把她凌迟。

当时的她痛苦到无以复加，那是她人生中第一次喜欢女孩子，满心欢喜最后却只留下难以品尝的苦涩。

她喜欢沈念一，很喜欢喜欢……见到她的第一眼，她就知道自己逃不掉了。

原生家庭感情的缺失，让她对待爱情偏执且固执，一旦认定的事情就不会轻易改变。

一想起那段压抑痛苦的时光，许望川的眸唰地就红了，她低下头试图掩盖眼眶里的湿意。

“笨蛋。”

手背上的湿意让沈念一察觉到了她的异常，她秀美的眼角也一点点变红，情绪波动时，她伸出手臂把那颗毛茸茸的脑袋带入怀里，湿热的泪就这般滑过了她的温润的脖颈。

脖颈间的潮湿和她浓重的鼻音让沈念一的心似被揪住一般，被反复揉捏难受得厉害，她这样让她很自责。

她知道原因，大概最早在她人生画卷下留下浓墨重彩一笔的人不是许望川，那段最放肆自由青春张扬的日子里也没有关于许望川的记忆。

可是对方的记忆里却全满满都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