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闻霁却直接说了下课。
大家觉得疑惑,但也陆陆续续地出了门。岑意收好吉他,磨磨蹭蹭地留到最后才抬脚往外走。
看他路过自己时双手背在身后,沈闻霁想也没想地把手伸了出去——就感觉是有什么东西要交过来。
奇怪的默契增加了。
没想到他会提前配合,岑意一愣,随即又笑起来,把握在掌心的吉他拨片放进他手里。
这下愣住的人变成了沈闻霁,看着手里的东西迟迟没有动作。
岑意并不催他收下,“你还没点评我唱得怎么样呢。”
“……很好听。”
沈闻霁低声道,“我没什么可教你的。”
岑意问,“那你喜欢吗?”
“……”
像是多此一举的问题。沈闻霁竟一时语塞,没有答上来。不确定他真正问的是什么。
是歌,是写歌的人,还是别的什么?
从前总觉得他像是张白纸,什么心思都摆在脸上很好懂,一双眼睛一望见底。
可现在却好像看不透了。
岑意还在等着他的回答。
说是直觉也好,奇怪的默契也罢。沈闻霁把拨片握紧收了回来,不再迟疑,“我很喜欢。”
岑意得到回答后双眼发亮,说了句“我就知道”高高兴兴地走了。
沈闻霁都不知道自己答的是什么,只是把心底浮现的答案交了出去。基于某种莫名其妙的笃定——不管他问的是什么,答案都会是这个。
回去以后他拿了吉他,靠听过一遍的记忆把岑意的曲子复制弹了下来,录音保存。
这种偏流行音乐的小情歌,他向来都觉得腻腻歪歪很无趣。
偏这首写的,怎么这么可爱。
但为什么把这个给我?
房间里旋律单曲循环播放,沈闻霁躺在床上漫不经心地抛着拨片,边听边想,越想越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