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廖音一愣,探身去看监控画面的动作有了些迟疑。
程沛奇趁机关掉显示屏。缓了口气, 恢复往日里一板一眼的认真, “实验过程是实验对象的隐私。”
其实季先生在进舱前就已经说过了, 戒药周期内不接受任何探视。但他不太忍心直接跟江廖音说, 只能委婉道,“如果你需要见实验对象, 找我是不行的, 我也见不到他的面啊。只有我老师能进无菌舱, 你想见实验对象得跟老师商量。”
他一口一个“实验对象”, 好像季韶是什么被监控起来任人宰割的小白鼠。江廖音心里一阵烦躁。但也很清楚,即使按他说的去找许松延,自己也不可能进得去。
因为许松延代表的就是季韶的意愿。别说是季韶, 有谁会愿意在自己□□的时候任人围观?
“那我不去打扰他。”江廖音说,“你告诉我, 季韶为什么会在里面?他在里面干什么?”
“还是因为上次你问的事。”
见他肯退让,程沛奇松了口气, 顺着他的意思改口道, “季先生的服药史情况比较特殊, 正在实验室里接受针对b&r的戒断治疗。更具体的细节我不能说, 但今天恰好第一个周期的最后一天,马上就结束了。等季先生出来, 你要是有胆量可以直接问他。”
“许松延呢?我刚在电话里听到他来了。”
“老师在舱里给季先生测实验指标。”
江廖音眉头一皱,很听不惯的样子,“为什么他就可以看。”
“……啊?”
程沛奇听出他居然还在纠结泡营养液时穿不穿衣服的问题, 脸又开始发热,“你怎么……这是科学!再说都,已经结,结束了吧。刚刚老师来的时候就剩十五分钟了。”
江廖音依旧不满意,“再怎么说许松延也是个……”
“叫许教授。”
突如其来的一声,沉闷的,略带训斥意味。音量虽小,威势却很足。在江廖音听来更是压得心里一坠,猛地抬头看去,季韶正和许松延一起跨过安全门,从更深处的实验区域走来。
半个月不见,他好像又清瘦了些。穿一身实验室里出品的纯白衣裤,口罩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沉静的眼睛,也被额前细软的头发隐约遮了一半。
江廖音看了他一眼,张口道,“许……教授。”
“……”
程沛奇震惊地看着他。
这么听话的江廖音是真实存在的吗?
许松延装模作样地一咳,“嗯。以后来实验室提前打声招呼,别动不动就闯。我们也是有安保系统的。”
江廖音没再说话应付他,只看着季韶,眼底有不易察觉的心疼,“你怎么……这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