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早出来继承家业只顾得上接受社会的毒打了,没心思跟他们似的吃喝玩乐聊八卦。”
季韶也笑起来,“别扯。江廖音不可能是omega,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吧?”
“嘿,我知道得还挺不少。”
许松延说完停顿了片刻,在想应该从哪里开始切入。
“你有没有想过,在茶庄时你只是假性发情而已,和发情期的强度根本不能相提并论。为什么会叠加了那么多层标记才镇压下来?”
“……为什么?”
“江廖音也在吃b&r。”
“药物作用下他的alpha信息素威压大幅减弱,同时对你的标记强度也会减弱。”
许松延说,“如果不是吃了那么久的药,区区假性发情而已,一般的alpha即使是临时标记也不用叠加那么多次。”
大概是实验数据看多了脑子不太清醒,他大半夜突然膨胀起来,用“我很行”的语气说,“要是我咬,一口见效。”
“……”
“区区假性发情”?
“区区”?
季韶微微偏头,碰了下自己颈侧的咬痕。不堪回首的惨痛经历还印在他身上,“如果我没有理解错,你是在说江廖音是个alpha,却假装omega?”
“你没有理解错。”
“为什么?”
季韶脱口而出,“他为什么这么做?”
个体差异在性征分化后体现得尤为明显。他多年以来操持家业,许多时候人前装得云淡风轻,背后也是咬紧牙关勉力支撑。即使再怎么不愿承认,生理上的差距并不是用惊人的意志就足以弥补的。这是不争的事实。
虽然现在社会讲究平等,但人们普遍意识里还是觉得omega很没用,即使他自己也难免会这么想。甚至社会新闻里不乏omega为了摆脱命运,铤而走险服用禁药或手术改变性征的例子——至今还没有一例成功过。
这也足够反应现状了。好好的要是能分化成alpha,谁会想要装omega啊。
大家都想出人头地,他反而想当废物?
季韶觉得这孩子心智可能没有发育完全。
“这个问题大概只有他本人能回答你。”
许松延说,“但你要是知道他怎么长到这么大的,估计能受点启发。”
江廖音的母亲是个小地方生长的omega,多年前和他父亲只接触过短暂的一段时间,在信息素的催动下有了段露水姻缘。数夜春宵后江父离开,她才发现自己怀孕,随后独自生下了孩子,不久便去世了。
后来江父发迹派人去寻找她,得知她不幸去世后还亲自回去吊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