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名字，江有义好奇地垫脚，透过树丛眺望过去，果然见到那一男一女，正是荷鸳和逃走的玉面蝶九伶。

九伶看起来状态十分糟糕，衣襟上是滴落的大片血渍，脸色苍白如纸。荷鸳见他如此落魄狼狈，更是哭出声来：“那要怎么做？就算要我的命来换，我也可以。”

男子虚弱地摇了摇头：“我怕是不成了，想必你也看出我的元婴已破裂，而平日以采补之法修炼，便要以那样的方式修补。可这对被采补之人来说，则会凶险万分。这不关你的事，不必为我做到如此地步，况且……我也不忍心你这样做。”言罢九伶挣扎着站起来，勉力推开了荷鸳。

可荷鸳哪里忍心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心上人就此默默死去，她自身后紧紧抱住了眼前之人，哽咽道：“荷鸳心中早有主人，可也知主人心里真正在乎的是艳姬。荷鸳自知身份低微，只愿能时时陪伴身边为您做事也就满足。但今日听闻主人的一席话，荷鸳就算死也无憾了！就让我救你吧。”

“都这个时候了，还叫我主人？”九伶此刻的神色变得温柔极了，充满着蛊惑的味道。

荷鸳美眸含泪，喜悦爬上眉梢，低低地喊了声“九哥”。

江有义看到这里意识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忙转过头去，却见明真面色如常地撇开了眼，手里捻动着念珠，演绎了什么叫做非礼勿视；羽道灵则修眉微蹙，神色冷静地看着；而莫麟渊竟挑着眉看得那叫一个兴致勃勃。

江有义忍不住道：“荷鸳好歹也帮你做过事，你不去帮帮她？”

“她自愿献身，与我何干？”凤眸斜睨了她一眼，莫麟渊冷笑道，“不过这九伶明显不对劲，她怎就看不出来？”

“她已知晓了。”羽道灵淡淡道。

“是啊，这世上大概只有荷鸳才是最了解玉面蝶的人，又怎会看不出来呢？”江有义轻声说，“她只是宁愿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而已。”

就像是陷入了一场美好的梦境不愿醒来，即使是镜花水月，潜意识也在勉强自己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即使为此付出一切也在所不惜。

江有义扭头看向羽道灵，对方眉眼沉静如水，冰肌玉肤，超凡脱俗的身影静静站在那里，让人总觉得不太真实。江有义皱眉看了半晌，总觉得自己好似也陷入了什么梦境之中。

要是能一辈子沉浸其中，可能也还不错。

江有义被自己一瞬间的想法吓了一跳，暗骂自己被美色迷得魔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