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种方法(2 / 2)

况且会被搜查二课找上门,就说明他本身也不干净,死掉说不定是为社会做贡献嗯。

正常见了面又有的扯皮,他作为警察还不能冲普通民众发火,只能一边道歉一边挨骂,现在省了这倒步骤,神代以知现在的心情反而是愉悦更多一点。

可是他却不能表现得这么无所谓,毕竟降谷零还在一旁。在降谷零面前他绝对不想暴露出自己的另一张面孔,以前他就做的很好。

于是神代以知跟在工藤优作身边摸鱼,表面上看起来很认真地在做事,实际上正在想怎样才能落下脚步的时候将声音降低到最小——他们没有鞋套,接了几个塑料袋套在了鞋子外面进来的。

“这个……”工藤优作从死者的书桌上拿起了一个信封,脸上忽然露出了有些惊疑的表情,“神代警官,要看一下这个吗?”

——其实我不太想看,杀人案不是我的工作范畴啊。

心里这样想着,神代以知还是尽职尽责地走了过去,满脸严肃认真地接过了那个信封。

工藤优作递给他的是背面,完全空白的背面,只能感觉到纸质很好。

神代以知双手翻过了信封,在信件的正面封口处,扣了一个鲜红的火漆印。上面的图案是一只即将飞翔的乌鸦,身上缠绕着一条凶猛的毒蛇。

毒蛇随时能将乌鸦缠绕至死,乌鸦也能随时将毒蛇扔下高空,但二者却保持了一个诡异的和平状态,形成了这样一个有威慑力的图案。

神代以知的瞳孔骤然间放大了一瞬,握着信封的手指也不禁用力将信封扯出了痕迹。

他见过这个图案。十年前,他父亲在狱中意外去世后,留下的遗物中,有一个相同图案的宝石胸针。乌鸦的眼睛是绿宝石镶嵌,毒蛇的眼睛是红宝石镶嵌,至今还在他的手中。

父亲是组织的成员,组织的代表物就是乌鸦。神代以知最初看到那个东西的时候,只是单纯觉得可能是组织发的纪念物之类,虽然和组织的标志不一样,但也没有太过在意。

但是他没想到居然在这里又一次见到了这个图案,一模一样的,放在了某人意外身亡的现场。

“优作老师。”神代以知忽然抓住了工藤优作的胳膊,换了更亲近些的称呼,抬起眼用动人的眼神注视着他,看上去有种泫然欲泣的柔弱感,让人不禁心生保护欲,“您见过这个图案吗?”

工藤优作微微一愣,稍微扶了他一下,才说道:“我只是觉得有些熟悉,但是具体在哪里见过实在是想不起来了。你知道什么了吗?”

对于工藤优作这种满心正义感的好人,就要靠一些演技来激起对方的同情心,否则他是不会把事情随便告诉别人的。

“我见过这个图案。”神代以知在瞬间的慌乱后终于冷静了下来,这样的沉静反而更显得真实,“大概十几年前,我还在念小学的时候。妈妈叫我去邻居家送东西,我推开门,发现邻居家的叔叔……我是在那时候看到的。”

他编了个谎话,如果说是自己的父亲指向性未免太明显,如果工藤优作真的知道什么,这就是一个不定时炸弹。

“只留下了一个孩子,那孩子一直都为这件事痛苦着,我想如果能找到凶手,他或许能想开些。”

工藤优作叹了口气,睿智的视线透过玻璃镜片落在了神代以知身上,一瞬间神代以知甚至觉得工藤优作戳破了他的谎言,但对方什么都没说,温声对他承诺道:“我回去会仔细找找的,找到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的。”

他们的谈话并没有持续太久,搜查一课的警察们就赶到了。

经过讨论,那封意味不明的信封被神代以知带走,这并不是这起案件的关键证据。并且由于神代以知根据事实编出的那个故事,这次的案子可能和之前的事情有关,在确定这是什么东西之前,最好不要暴露在别人面前,以免打草惊蛇。

处理案件的警察到了之后,神代以知就可以功成身退了,工藤优作带着新一帮助警察破案,他和降谷零因为没有嫌疑已经可以离开了。

坐在降谷零的机车上,神代以知的脑袋里有些混乱,就连降谷零开玩笑地威胁他说出家里的地址,他都没像往常那样和他斗嘴,而是直接说了出来。

最初他以为父亲的死是和组织有关的,为了查明真相加入了组织。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否定,他也没再想过这件事。

但是今天却意外发现了这个信封,不,或许不是意外也说不定,有人故意给他看的。

仿佛被阴冷的爬行动物盯上的粘稠感让神代以知微微皱起了眉,他并不畏惧危险,他唯一担心的是自己身边的人因此而受伤。

降谷零的机车停在了神代以知的公寓附近,看着恍惚着下了车却还记得和他道别的幼驯染,降谷零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你没有要对我说的话吗,以知。”

“对你说的话……”神代以知重复了一遍,低头扶了扶额头,努力让自己的大脑重新开始运转,半晌,才说道,“今天辛苦了?”

降谷零叹了口气,他松开了对方的手,上前了一步,两人的距离变得十分的近:“没关系,不想说就不说。如果需要我的帮助,随时告诉我。”

听到他的话,神代以知对他露出一个微笑,眼睛下的两点泪痣也仿佛生动了起来,他主动拥抱了一下降谷零:“好,我会尽全力的利用你的。”

“喂,也不用这么不客气吧。”降谷零见他终于恢复了平日的状态,稍微放下了心。

从旁边忽然传来了汽车门关闭的声音,两人几乎同时朝那边看去,穿着黑色长风衣戴着帽子的男人站在不远处望着这里,有种阴冷危险的气质。

风吹过,男人银色的长发随风飘了起来,他将手中只燃了一半的香烟扔到了地上,用皮鞋的尖头碾灭,就像碾碎的是什么人的脑袋。

他吐出口中留存的最后一口烟雾,冰绿色的眸子紧盯着站在那边的警官先生。

降谷零几乎是在看到他的瞬间,就叫出了那个男人的名字,声音变得十分低沉,就像是面对什么凶狠的猛兽:“gin。”

“波本。”琴酒冷笑一声,叫出了他的代号,“你最近确实很得意,但不要试图惹恼我,你不会想知道会有什么下场的。”

降谷零的气势也从和神代以知一起时的轻松变得不安定起来,他短促地笑了一声,用略带嘲讽的语气说道:“我们之间应当没有任何交际吧,随便往我身上安罪名,是想与我为敌吗?”

“我从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说过了,不要动我的人。”琴酒嘴角的笑容扩大了些,朝着降谷零的方向伸出手,气定神闲地说道,“萨泽拉克,”

“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