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罪?”顾夕沉重复了一遍,微微皱眉,显然对这个回答很不满意。
顾颜现在心情很好,便耐心解释了一下:“原罪,原初的罪恶,它有两种解释,一种是生来便有罪,还有一种,是存在本身即是罪。”
“前者是一部分人类对于自己天生就带着邪念的解释,将邪念正常化,合理化,变成了一种扭曲的救赎,而后者……”顾颜抬起食指抵在自己唇上,唇角微微上扬。
只隔着一张茶几,两人的距离相当之近。
这么近的距离,顾颜却给顾夕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因为这个总是打扮得像迪士尼在逃公主一样的“女人”,“她”的颜值就像和魔鬼做了交易,一颦一笑、举手投足间无不带着致命的诱惑力。
就算顾夕沉喜欢男人,也不得不承认顾颜很美,美到了不真实的地步,就好像处在另一个位面,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
此时此刻,“她”食指抵唇的动作,更是充满了神秘而危险的味道,有一种别样的诡美。
顾夕沉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强迫自己把视线从顾颜的唇上挪开:“我不懂。”
顾颜放下抵在唇上的食指:“不懂算了,反正我已经回答了。”
“这不公平。”顾夕沉微微皱眉,“一个晚上,你看光了我的身体,知道了我的性取向,而我对你依然一无所知。”
“一无所知么?”
顾颜以为自己听错:“我还以为我早就被你‘看光’了。”
“我能猜到凯丝是特工,能看出林成竹是练家子,能感受到吴大树身上的戾气和杀意,可是对你,我确实没有头绪。”顾夕沉说着,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头发还没干的关系,居然显得有些委屈。
“关于你,我唯一能确定的,就是你没有看上去那么弱不禁风。”
顾颜:“噗……”
顾夕沉:“?”
“抱歉,我只是……”顾颜憋笑憋得很辛苦,“因为你一直给我一种能看穿一切的感觉,所以我以为在你面前我早就没什么秘密可言了,可原来,在你眼里我是这样的。”
所以,顾夕沉下午的时候那么咄咄逼人,不是因为确定了他是凶手,而是正因为不确定,才想从他口中逼问出更多的信息?
可他就没想过,如果自己真是凶手(事实上也真的是),他这么步步紧逼,很容易招来杀身之祸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