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见过小姐。”
“这是怎么了?”
苏竞晚随口问道,突然想到一种可能,“不是锐表哥那里出了什么事吧?”
平安拨浪鼓似的摇摇头,“奴才和长寿送三少爷上了船才回来的,是睿王来了……”
睿王?
睿王是嘉明帝的胞弟,平日里极得嘉明帝恩宠,其他王爷都早早地被嘉明帝赶到了各地,只有这位睿王一直留在京城,现任宗正寺卿,负责管理皇族、宗室事宜。
睿王身份贵重,怎么会屈尊降贵到她这个小官府邸?
“奴才怕睿王有急事找小姐,还说要去衙门找小姐来着,结果睿王说不用,奴才只好在门口等小姐。”
苏竞晚一边听平安说话,一边向府内走去。
待走到前厅,只见一个中年男子坐在那里,眉眼间与嘉明帝有五分相似,但身材略微发福,看上去倒比嘉明帝和善许多,只是此时他眉头紧锁,似乎心情不大好。
苏竞晚走上前去,恭敬行礼道:“下官见过王爷。”
“起来吧。”
睿王见她进来,忙将手中的茶杯放到一旁,“本王有件事情想和苏大人单独谈谈,不知方不方便?”
冬瓜会意,带着几个小丫鬟一同下去,还顺带关上了门。
苏竞晚拱手道:“王爷请讲。”
睿王见四下无人,这才站了起来,冲她拜了一拜。
“还请苏大人救救小女。”
苏竞晚连忙侧身避开,“王爷有话不妨直说,只是这礼下官着实受不起。”
睿王轻轻叹了一口气,“小女自幼身子不好,一直在浮云庵跟着静安师太调养,前些日子,小女满了十八岁,身子也恢复的差不多,终于可以回京,本王今日特地派人去接,结果才知小女在析津县遭贼人掳劫,下落不明……”
“这帮挨千刀的,若是被本王知道是谁掳劫了本王的女儿,本王一定要将他千刀万剐!”
睿王怒目圆睁,一只手狠狠捶在一旁的桌子上。
听闻睿王和王妃有一子一女,世子李澄年轻有为,年前奉命去广西平乱,而怀宁郡主李姝却因身子不好,一直在府中休养,甚少见人,就连婚事也拖到了现在,还未定下。
原来怀宁郡主是被送到了浮云庵调养。
苏竞晚低声道:“下官对郡主被掳一事深感惋惜,只是下官不过礼部一小官,实在是有心无力,帮不上王爷的忙。”
“此事你无须担心,本王已向圣上请旨,调苏大人为大理寺正,想来明日一早圣旨就会到府上了。”
苏竞晚顿了一下,原来睿王早有准备,看来此事她应也得应,不应也得应,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
也罢,睿王位高权重,若是自己能破了此案,希望他记自己个好。
“下官遵命。”
睿王见苏竞晚应下松了一口气,早就听说她机敏能干,行事果决,很多别人觉得棘手的案子她两三日就破了,希望这一次也不要例外。
“本王还有一个不情之请,若是可以,希望尽量不要伤及小女的名声。”
睿王的神情有些犹豫,末了又补上一句,“若是不行,只求保住小女的性命,本王感激不尽。”
苏竞晚闻言只觉得暖心。
女儿遭贼人掳劫,即便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名声也必定受损,很多道貌岸然的当世大儒为保全家族声誉,一般会选择将女儿远嫁或者送入庙里自生自灭,若是真的遭受了什么,就只能以死谢罪了。
睿王身在高位,在名声和女儿的性命之间却坚定地选择了后者,实在让人感到钦佩。
“下官必当全力以赴。”
第二日清晨,孙小德就带着人来宣旨了,圣旨内容和睿王所说基本差不多,无非是夸奖了苏竞晚几句,说她心思敏锐,查案有功,从今日起调任她为大理寺正,望她继续努力,不负圣恩之类的。
她让冬瓜赏了孙小德一把金瓜子,又让严管事客客气气地将人送了出去,自己则回房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向礼部去了。
苏竞晚站在礼部门口的时候还有些感慨,一直都以为自己不过是暂时在外查案,没想到现在却是真的要离开礼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