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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有很多不知道的事啊。”汤秉文两手轻轻按着她的肩,“不用责怪自己,不然……我妈该怪我把她未来的儿媳妇惹哭了。”

头一次听到这个称呼,庄斐的耳朵瞬间一热。她将头埋得更低了些,欲盖弥彰地揉揉鼻子:“我还没有见过阿姨呢……”

“那今年清明节,要和我回去一趟吗?”

“嗯。”庄斐点点头,“还要看看叔叔。”

汤秉文轻轻笑了:“我相信,他们一定会很喜欢你的。”

汤秉文的父母会是什么样的人呢,庄斐坐回沙发上,看着汤秉文揭下那些东西,忍不住在脑中不断构想着。

能教育出一个这么优秀的儿子,想必也是对了不起的父母。或许没那么有钱,但应该不会试图掌控儿子的人生。

第一个不在父母身边度过的春节,庄斐扭头看向窗外的明月,心里有些堵塞得慌。

不同于她粗暴的撕法,汤秉文总是细心地抠下胶带,把每张春联和窗花都完整揭下,全部码在茶几上。

最后甚至连她扔进垃圾桶的“福”字都被翻出,好在新换的垃圾袋十分干净,汤秉文将它用手抹平整,和其他的春联一齐放进了抽屉里。

“为什么要捡回来?”庄斐不解,想着怕又是个自己不清楚的习俗。

汤秉文苦笑了一下:“不太吉利,还是不提了。”

庄斐不是一个迷信的人,至少和周围那些常常研究星盘的朋友,还有动辄花六七位数请大师看风水的长辈相比,她算是个标准的唯物主义者了。

但汤秉文那日说的“不吉利”,莫名就萦绕在她的心头久久不散,连着好几天,她都感到心神不宁。

母亲的电话打来时,庄斐的心脏一霎跳得格外的快。糟糕的预感倾泻而来,以至于她做了好久的心理准备,才敢按下接听键。

然而再多的心理准备,在母亲的话传来的第一瞬,都被尽数击溃。

“你爸快不行了。”

“怎么回事?”庄斐惊到声音都在抖,“他怎么了?”

“昌大附院,你想来就来,不来随便你。”母亲的声音异常冷淡。

电话挂断的第一刻,庄斐火速冲出了家门。她连衣服都忘了换,只匆匆套了件汤秉文宽大的外套,便一路向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