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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地横跨了大半个区的距离,在手机地图的导航上,骑自行车所需要的距离是一个小时,而汤秉文只用了四十分钟。

分明是刺骨的冬日深夜,他却生生出了一背的汗。

幸而门卫对他的脸还算相熟,没有多做阻拦。汤秉文一路赶到庄斐家门前,叩了两声门,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又是两声稍大的敲门声,汤秉文侧耳贴上门,里面静悄悄一片。

一种恐惧自心脏发散至全身,原本燥/热的身躯,一霎那寒意遍起。汤秉文尝试着按下指纹,错误的提示音让他心下一沉。

密码……汤秉文使劲抿唇,没报期望却又无比希望奇迹发生地按下了两人的生日组合数字。

一串悦耳的音乐,将他跃至喉口的心脏拽回了胸腔。

屋内一片漆黑,唯有未拉严的窗帘分享了一束月光,照亮了那么一小块地板。汤秉文按下暖黄的室内灯,一眼便看见了躺在沙发上的庄斐。

汤秉文几乎是跌跌撞撞地冲过去的,那动静惹得庄斐哼唧了两声,他伸出的手生生僵在半空,鼻腔内迟来地体会到了庄斐刚刚感受的酸意。

尽管汤秉文见过她很多不修边幅的时刻——刚刚起床时睡眼惺忪的样子、醉酒时大发酒疯的样子、和他歇斯底里吵架的样子——但还从未看过如此狼狈的庄斐。

脸上的妆花了大半,头发一缕一缕地贴在面颊,因为呼吸不畅而半张着双唇,似乎在梦里也很痛苦,以至于眉头紧锁。

庄斐向来是个最要面子的人,毫不夸张地说,连下楼倒垃圾都要画好全妆再搭配好衣服。虽然偶尔汤秉文也会因为她的拖延感到无奈,但大多数时刻,他愿意包容她对美的追求。

她一定不想任何人看到自己的这副模样,汤秉文一阵自责,但毫不后悔。其实这样的她反而有种真实的可爱,只是如果可以,汤秉文宁愿她是快乐地淋了一场雨变成这样,而非经过了眼泪的痛苦洗礼。

“带妆睡觉皮肤会烂掉的!”庄斐瞪大眼的惊呼忽然在耳边响起。

那还是学生时期的暑假,庄斐去接他下晚班,两人一路上说着聊着便到了凌晨。

汤秉文一路将她送到了家楼下,庄斐苦兮兮地表示,她现在好困好累,可等会回家又要卸妆又要洗澡,真想倒头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