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抓紧手中的□□,停了半秒,扣动扳机。一只爆炸箭划破长空直接射进一个人的眉心,随即箭身中的□□被引爆。血雾从那人头上散开,血淋淋的碎肉掉落在地上。他整个头颅完全被炸开,一具无头尸体在下一秒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江朔眉头皱了起来,这造成的动静有些大了,解决掉三个的可能不太大。
他再次将一支箭头装进了□□的发射槽上,在那些人发现他位置的前一秒又杀死了一个。
那单兵一边同秦星海缠斗着,一边将手里的抢扔给了剩下的那个战士。秦星海攻势被锁得很死,根本组织不了单兵刚才的动作。
那战士反应也很快,捡起来直接朝着从树上滑下来的江朔开了一枪。
江朔捂着被击中的手臂靠在树后,他紧紧盯着那人,寻找着最适合的冲锋时机。
在这种时刻,生死只是一瞬间的事。
他的对手也是个一流的战士,跟之前劫杀他们的那一波完全不同。这种从血与火中走出来的人,无形之中身上都会带着硝烟的味道,让人无法轻视。
江朔有一刻突然感觉自己像是个狩猎者,等待着一击必杀的机会。但是事实往往不会让他这么做。
秦星海那边已经明显占据了下风,他得尽快解决眼前这个麻烦然后过去帮他。
他放下□□,摸出腰间的匕首径直甩到那人身上,那人侧身闪开,准头失了方向。在付出左侧肩膀受伤的代价后,他抽出能量枪打掉了那战士拿枪的手。
江朔冲上前和那战士缠斗起来。他现在所有近身武器都不在手中,面对那人的攻势有些力不从心,但依旧不减攻势的狠厉。两人身上都带着伤,血液顺着崩裂的伤口流下,滴落在沙滩上,转眼间被细密的沙子吸收得干干净净,只留下一个个暗红的血坑。
秦星海拿着军刺挡开单兵的攻击。这单兵擅长的是双手剑,武器一长一短让人防不胜防。
秦星海战斗起来一直都是那种不要命的架势。他从来不顾自己的伤势,若对手不死,哪怕他只剩一口气,也绝不会停下这种玩命似的攻击。
这人曾经的战斗视频曾经被上课的教官专门提出来公开处刑,对于他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打法持以批判的态度,所有教官都不认为他能在训练营中活下来。但谁能想到他就是活下来了,而且活得很好,甚至用了短短四年就达到了即将毕业的水准。
倒不是他幸运,而是来自一种身体上养成的习惯。
幼时的记忆总会是最深刻的。那种在第一时间避开要害的直觉,它像是一块滚烫的烙铁,深深印刻在灵魂之上渗入骨血之中,让人这辈子无法摆脱。他几乎是从充斥着血腥和毁灭的深渊中一步一步走出来,走到阳光下。他试图将过往抛开,但是事情总不会让他如愿。
那单兵显然是认出了秦星海,对于他这打法有种本能的恐惧。
他堪堪躲过秦星海的下一波进攻,短剑直接刺进了秦星海的右肩。穿破皮肉,几乎要将他整个肩头贯穿。
他感到熟悉的令人战栗的剧痛,但没有关系,他还没死,他还能继续战斗。
秦星海眼中浮现出疯狂的神色,他伸出左手牢牢地抓紧短剑的剑刃,右手带着军刺猛然间如闪电般向单兵袭击而去。
那单兵不得不放弃手中的短剑,用另一只手的武器狼狈地拦下秦星海的攻击。他向后撤了两步,暂时拉开了和秦星海之间的距离。
趁着这个空档,秦星海拔出单兵插在它肩膀上的短剑,一个旋身,将短剑扔向了因没有武器战斗起来异常不便的江朔身边。
江朔的注意力一直有分一小部分在秦星海身上,他这人无论什么时候都喜欢把所有的事情掌控住。
他眼神一凛,一手抓住那人的兵器,抬腿踢上他的肋骨,并就着拧身的动作一把接住飞过来的短剑。之后毫不留情地捅进那人的心脏,一击毙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