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定渊阁, 外头的天就彻底黑了下来,屋里的炉子烧的旺盛, 甄瑶在屋里吃了晚饭,抱着一个手炉坐在床上看着窗外发呆,忽然有些想糯糯了。
若是糯糯在就好了,这样冷的天气,要是能把小东西三毛茸茸暖和和的抱在怀里,肯定很舒服。
还有时羽,要是时羽在这儿,肯定不会让屋子安静下来。
还有陆珩……
想到陆珩,甄瑶的眼神蓦然黯淡了下来, 也不知道那边怎么样了,这都好几天没回来了,还有点……怪想的。
一旁炉边做针线活儿的弦雨见自家一向心大的公主愁眉苦脸的模样, 笑道:“这每日清闲无事的,公主怎么开始唉声叹气起来了?”
想人了什么的这么难为情的事甄瑶当然不会说,撇撇嘴抱着被子躺下了。
同一时间,北城外山脚下的营帐内,陆珩坐在烛光下,回想这这几日的围剿,眉头微锁。
这几日的剿匪进程一直很顺利,从围住下山路口开始,一切便如预料般发展。先前几天的确有几小波山匪试图突围,这几天也安静了下来,根据混进去的人来报说,里头表面虽然安静,但是私下里已经有人的心开始慌了。
接下来只要再守一段时间,那些人迟早会在断粮的情况下从内部涣散,到时候要攻破就容易多了。
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但就是太顺利了才不对劲。
从前几次陆珩与山匪的接触来看,这些山匪其实并不高调,与陆珩刚到城外抓住的那些目无王法的山匪简直判若两人。当然也可以认为是对朝廷此次的大动作而忌惮。但是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一开始也就不会像陆徵去往皇城的信中所说的那般胆大包天,肆无忌惮,逼着朝廷出手了。
陆珩手指轻轻敲击着桌边,目光缓缓移到右边,看着旁边陆徵的营帐。
看来他之前的猜想大致没错,若之后真能证实了他的猜想,那他的大皇兄可真是用心良苦了。只不过陆珩总觉着这其中还缺了一环,不过也没关系,总归暂时这火烧不到他身上。
陆珩唇角微勾,将桌上的卷宗收了起来。
这场剿匪应该很快就会结束,来时走的急,沿途都没有好好看看,回去的时候该要带瑶瑶好好玩玩儿才是。
回想起甄瑶偶尔想要某样东西时那睁的大大的渴望的眼睛,陆珩心中一片柔软。
这个时候人应该睡了吧,也不知道这几日有没有好好用饭。
思绪一飞出去就有些难再收回来,想着想着便再也不满足于脑海,愈发的想见到人。正巧外头守着的人进来禀报说外头下雪了,陆珩认命的叹了口气,起身叫人备马。
晨光熹微,甄瑶昨夜睡得早,没等弦雨进来叫便从睡梦中醒来,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
一睁开眼,发现床边竟然坐着一个人,带看清她的面貌时,甄瑶瞪大了眼。
居然是陆珩?她莫不是在做梦还没醒呢?
想着,甄瑶闭了闭眼再睁开,手在被子底下捏了一下自己,有点疼,不是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