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枝弯着眼眉淡淡笑着,翠果觉得那是一朵如莲般纯白的花,一朵开进她心里的花。
——
沈月柔醒来的时第一眼看见的是挂在床角淡紫色的香囊。
香囊上长长的穗子垂下来,那上面绣着一种小花,可可爱爱的,廉雪说那是一种叫做“荆芥”的草药,她曾见过一次,成片的生长在家门口小坡上,每年夏末就会开成一片淡紫色,一眼望去就像是紫色的海洋。
这个香囊是廉雪送她的。
她松了口气,自己既然在珑月阁便说明是安然无恙的。那东西竟然药性如此剧烈,让她几乎丧失了全部的意识,她不敢想像,若是被有心人遇到,后果将是如何。
那是她没办法承受的结果。
沈月柔的头疼的快要炸开,猛地张开眼睛眼前还是晕眩的,还真有几分像宿醉。她努力回想自己到底是怎么回的珑月阁,可记忆似乎只是停留在某个阁楼门口……
“小主!你醒了?”
翠果端着铜盆鱼游而入,看到沈月柔睁开眼愣在那里,高兴的叫了起来。她赶紧跑过去将沈月柔扶起来,又把床角的软枕垫在她的后背上,这才让她向后靠去。
“翠果,你的脚……”
翠果扶正她后,便跳着去铜盆里洗了一条帕子,将帕子拧干净递到沈月柔手中。
“走得急了,摔了一跤。”翠果吐吐舌头,看她愣在那里,赶紧凑上去帮她擦拭额头。
“我怎么回来的?我明明记得去了一个不认识的阁楼,好像还遇到了什么人……”沈月柔闭上眼睛甩甩头,轻轻锤了锤额角:“到底是谁?好像认识,又好像不认识……”
“是太后身边的连枝公公。”
翠果赶紧搭上话:“正好在珍宝阁门口,是连枝公公扶着您在里面休息了一会,然后奴婢和重樱才赶到,将您接回来的。”
“是他……”
沈月柔脑海里浮现出一个长相隽秀清秀的太监,他似乎每次都带着暖暖的笑意。
不像某人,总是懒懒的还带着疏离。
“你可曾跟他说我……”沈月柔真的是一点都想不起来,只觉得现在自己嘴里有股子腥甜,她伸出自己的手指左右看看,没有伤痕,她感觉自己在梦里咬到了一根手指,然后还喝了那里面的血。
可这样看来,那不是自己的手指。
或许是梦吧。
“现在几时了?皇上可来了?”
忽然想起离开时自己对那人说的那句话,虽然是脱身之计,可现在在心里隐隐的期待是怎么回事?
“刚才刘冉公公来通报过,北疆又来了急报,皇上诏了几个重臣在曦月殿议事,今夜恐不会来后宫了,他让您早些休息。”
沈月柔松了一口,但心里却有点失落。
她发誓,真的是一点点。
“小主早点休息吧,刘冉公公来时还交代了,明儿要带着太后和几个嫔妃去西山的暖宫住上一段时日,特意交代小主要收拾收拾东西。”
翠果将铜盆递给屋外的重樱,又提进来一个食盒。
“小主先用膳吧,是重樱去青音殿后面的小厨房特意为您做的。”
她一边说一边打开深红色的食盒,将里面的饭菜一一掏出:“您看梅香小排、骨渣丸子还有葡萄奶酥,甜点是廉才人送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