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穗两只手一直搂着他的脖子,哪怕太阳毒辣,邢明身上都被热出了汗,她仍紧紧贴着他,用脸蹭他的下巴。

    等邢明抬手招出租车时,她才猛然反应过来似地,伸手捂住他的脸。

    “怎么了?”邢明感受到她的紧张,伸手攥住她的腕子。

    “别人会看到你的脸……”她小手捂住他的眼睛,声音很慌,“邢明,你快藏起来……”

    邢明心里一酸,把人搂得更紧,薄唇贴着她的额头亲了亲:“没事了,那些都过去了。”

    “过去了?”周穗声音带着重重的鼻音,“过去的意思是,你现在……可以像别人一样正常生活了吗?不用再去管那些事了吗?以后不会再去做那些危险的事了吗?”

    邢明点头:“是。”

    她用力搂住他的脖子,哭得双肩颤动:“你为什么现在才来?他们都跟我说你死了……我以为你死了……我每天都睡不着,我……我好想你……”

    邢明抬手用指腹擦掉她的眼泪,声音沙哑:“怪我来晚了。”

    他在医院住了四个多月,张成甘封了消息,秘密把他转了好几个医院,对外宣称他死了,杜绝他与外界的一切联系,只为了确保他的安全。

    等杨辉的那帮人全部一网打尽,这才给了他一个新身份放他走人。

    他是今天早上到的,去理了发洗了澡,随后就在周穗工作的地方等她下楼,跟在她身后,看着她和同事吃饭,看她沉默地低头吃东西。

    她比去年刚见到她那会还要瘦,穿着白衬衫,底下是休闲咖色裤,露出细白的两条胳膊,低着头像是在发呆,目光出神地看着奶茶店的广告牌,漂亮的瞳仁里尽是忧郁。

    邢明心脏最柔软的部分好像被针扎了一下,里面泛出细细麻麻的疼。

    他住院的时候,宋维亮来过,给他看了几张照片:周穗闭着眼躺在病床上,她靠在墓碑上睡着,她坐在太阳底下默默流泪……

    每一张照片都仿佛一把刀,缓慢地划开他的皮肉。

    这几个月里,她有多痛苦,他就有多心疼。

    出租车只用了五分钟就到了老旧小区楼下,大中午的,小区楼下没多少人,他抱着她一路到了三楼,放在地上那一刻,他捏起她的下巴,将她抵在门上吻了下来。

    凶狠的,充满掠夺的吻。

    舌尖抵进深处,将她口腔里的津液和空气全部吞吃干净,火热的掌箍住她的下巴不让她乱动,高大的身躯压下来,另一只手压住她的手腕,她被他汹涌的吻势弄得喘不上气,鼻腔里只发出微弱的哼声。

    “邢明……”她气喘得厉害,隐隐要缺氧窒息。

    邢明微微后撤,指腹揉她的唇瓣,声音很哑:“开门。”

    她拿起挂在脖子上的钥匙,低头去开门。

    这年头已经很少有人这样戴钥匙了,她开门时,邢明由后搂住她的腰,环住她整个人,偏头亲吻她的耳朵:“为什么住在这?”

    明明他说过,如果他回不来,让她忘了他。

    这个傻丫头。

    周穗红着眼回头,她伸手环住他的脖颈,踮着脚主动亲他的唇,流着泪说:“因为太想你了。”

    邢明心脏软得不可思议,他扣住她的后脑勺,重重地吮咬她的唇瓣,眸底却缓缓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