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觉得现在最主要还是通过那几个小虾米把他们老大的位置问出来,他们不可能不知道,就在这装蒜呢。”
    “行,那我带方阳去审讯室,你们再回案发现场。”
    “好。”
    骆泉分配完任务之后站起身,却发现其中一人好像打从一开始就不在。
    “草,方阳那小子呢?”
    骆泉在局里找了一圈,最后竟然在档案室找到了方阳。
    “你小子开会都敢溜号了,我看你是要起飞!”事情又多又急,骆泉的耐心几乎为零,气势汹汹地推门进去却发现方阳正拿着档案看得仔细。
    “还看?”
    骆泉走过去,看见档案袋上的案件名愣了一下。
    “你还在想那个爆炸案?”
    “对啊,骆组。”方阳这个时候才发现骆泉来了,从案卷中抬起头来:“我刚又对了一遍细节。”
    “有什么发现?”骆泉一挑眉。
    “我发现咱严局当年真是神了。”
    “……”这新人果然使人无语,骆泉噎了一下:“行了,溜须拍马的话你留着跟严局当面说去,现在你把东西放回去,咱得再回去审……”
    “不是,骆组,你不觉得吗?”方阳收起档案的时候还在嘟囔:“你想啊,这对黑警察是一对夫妻,而且家庭好像也没出什么变故,一般人就算是怀疑内部有了保护伞也不会怀疑到他们头上,但是严局就发现了。”
    “而且黑警察的行动我感觉他也了如指掌似的,那场爆炸的波及范围那么大,他可以带着手底下的人毫发无损的收队,我感觉简直比诸葛亮还神哎。”
    骆泉彻底不耐烦了:“别天天左一句黑警察右一句黑警察的,有空考虑这个不如想想案子。”
    方阳也不知道骆泉怎么就发火了,可奈何他的钻研并没有任何进展,也只能压下心头的不服气点点头:“我知道了,骆组。”
    再次提审的时间是晚九点,等到小虾米熬不住给出线索的时候天已经大亮,方阳被骆泉打发着去休息室眯一会儿,他自己则是走到停车场坐进自己的车里,给林西打了个电话过去。
    那头林西正好刚睡醒,陪着人生导师俞修诚吃了个早饭把人送走回到房间,看见骆泉来了电话直接接起:“骆泉?”
    “嗯,是我。”三天加起来一共睡了不到十小时的骆泉疲惫地捏了捏鼻梁:“林西,我可能又有事情需要你帮忙了。”
    “好,你说。”
    晚七点,林西准时到了夜昙,今晚的化妆间格外热闹,林西还没推门就听见里面热火朝天的声音,然而当她真的推门进去的时候却又是一片鸦雀无声。
    女孩子们的化妆桌上总是堆着各种各样杂七杂八的物件儿,突然空出来一个桌子自然无比扎眼,林西看了一眼,是酒酒的位置空了。
    其余人看她的眼神都有些躲闪,就好像生怕与她再沾染上关系似的。林西坐回自己的位置上拉开抽屉才听之前和酒酒关系好的几个女孩小声地阴阳怪气了两句:
    “我看夜昙也是真的快完蛋了,什么人都敢让她出来陪酒,就不怕有些大老板一个不高兴直接把整个店给端了?”
    “好了贝啊,别说了,再说下去咱们也没好果子吃了。”
    林西没有理会她们俩,依旧安安静静地做自己的事情。没过一会儿,杜欣就过来敲了敲门:“你们今晚谁没有预约,现在有个没预约的老客户来了,也是大老板,有空的过来接待一下。”
    话音一落,化妆间里几个女孩立刻站起身来,杜欣看着林西皱皱眉,觉得这事儿确实难做。
    要让林西去陪客,俞修诚那边的压力实在是大;可不让林西去陪客,夜昙里养着这么一个独树一帜的人难免不能服众。
    杜欣最后还是带着林西去了。
    房间里大腹便便的老板笑容满面地指着林西,看身着红裙的女人娇软地依偎过来笑得眼睛都快找不着了。
    “夜昙不愧是庆城所有会所里的金字塔啊,质量真不错。”
    男人的手抬起来便往林西的胸口钻,又被林西双手拦下,言笑晏晏地化解了男人那点儿没被满足的不满:“别这么着急嘛,我们先聊聊天喝点酒呀。”
    她的掌心贴着男人的虎口,上面一圈与俞修诚如出一辙的厚茧已然暴露他常年玩枪的事实。
    ——这个男人就是骆泉他们今晚准备捕获的大鱼。
    而就在夜昙周围,骆泉已经开始部署现场,方阳是第一次参加这种行动,满脸兴奋:“骆组,这人可真牛逼啊,手底下的人都被抓了,还敢大鸣大放地出入这种声色场所。”
    “他手底下的人嘴确实算硬的,所以他才有底气。”
    骆泉想起昨天的通宵鏖战还忍不住摇头,又听方阳问:
    “那骆组,我们都已经知道他在这地方了为什么不直接进去抓啊?”
    骆泉直接冷眸斜了方阳一眼:“你当他是普通的小毛贼吗?”
    “方阳,不懂就少说两句吧,看骆组被你气的。”另一旁一个同事笑着拍了拍新人的肩:“骆组是怕这厮狗急跳墙抓那些陪酒的当人质,所以得让线人先把他引出来。”
    方阳顿时恍然大悟:“那这多危险啊,骆组你那还有这么厉害的线人呐?”
    不知内情的新人大惊小怪,略知一二的同事笑而不语,只有骆泉的内心的焦虑被方阳口中的‘危险’二字再一次激化。
    “所以我们一定要保证线人的安全,把这个放在第一位,有必要的时候……”
    他顿了顿,语气冷下来。
    “可以击毙目标。”
    方阳被骆泉语气里的那股狠戾吓得两秒锺没敢说话,等组长部署完下了车一旁的同事看他还回不过神来,拍了拍方阳的肩:“其实那个人说是线人也不是很贴切,应该说是骆组以前在警校时的学妹。”
    “在警校时的学妹?”
    方阳重复了一遍同事的话,又回过头:“那她也是警察?是卧底吗?”
    同事摇摇头:“她是因为进不了公安系统所以才成了骆泉的线人,帮他打一打外围。”
    看方阳依旧一脸懵逼,同事叹了口气又忍不住多说了两句:
    “因为她父母在好几年前被卷进一场大案中,在那个案子里被定性为黑警察,所以她的档案留下了记录,别说重案组,就连普通的派出所都去不了。”
    同事是老刑警,说起来的时候更多是唏嘘,方阳一听却皱起眉:“父母是黑警察,她又能好到哪里去,进不了公安系统就来陪酒,也不过就是自甘堕落。”
    方阳话音未落,车门被人从外打开,骆泉不耐烦的探进半个身子:“方阳你还在里面磨磨唧唧什么,你要不想参与行动就给我滚回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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