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泉挂了电话又迅速投入进了新一轮的审讯当中。
    昨晚C4着实是混乱成了一片,等到附近的分局派人过来封锁现场的时候人已经跑了相当一部分,大鱼是无望了,但毕竟是出了这么大一档子事儿,小虾米也得逮几只回来。
    但小虾米也就是小虾米,早就被昨晚那三枪吓得六神无了主,骆泉几乎没用上什么审讯技巧就让他们全都透了底。
    “认识他吗?”
    骆泉把国字脸的面部还原结果给对面戴着手铐的男人看了一眼,就看男人无精打采地掀起眼皮:“认识,他不是死了吗?”
    “你怎么知道他死了?”骆泉立刻追问。
    “这……他原本手脚就不怎么干净,之前说是顺了别人一把枪,结果没想到那个人也是道上的,然后就被人家抓了呗。”男人臊眉耷眼地说:“搞我们这个东西是讲个地盘的,那个人也很上道,让手底下的人带着他找到了我们老大,问怎么处理。”
    “然后?”
    “听我们老大说,咱们这点生计跟那个人比起来咱们那都是小打小闹,跟过家家似的,根本惹不起……所以他怕惹事儿,就直接把他给……说是主动示好,想赶紧平了这事儿。”
    男人声音越说越小,捕捉到关键信息的骆泉一下站起身来:“那你们老大现在在哪,那个人又是谁?”
    “我们老大那……我哪儿知道他在哪,昨天那事儿那么大,他肯定也知道我被你们抓了。”男人想到自己一片黑暗的未来叹了一口气:“关於那个人我就更不知道了,我们老大好像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是狠角色,称呼他作先生,至於姓什么叫什么我是真不知道!”
    男人话音刚落整个审讯室便陷入一片死寂,骆泉手撑着桌面默默地坐回椅子上,一时之间也没了话。
    之前林西那条情报他并不怎么放在心上,毕竟庆城的军火走私一直屡禁不止。但就像这群人说的那样,比起他口中的‘那个人’,这一切确实都像是过家家一样小儿科。
    小虾米能吐的都吐完了,骆泉出了审讯室直奔检验科。
    “弹道检测出来了吗?”
    “来的正好,我正想去找你。”穿白大褂的同事从电脑屏幕上扭过头,表情严肃:“杀那个河漂儿的就是昨晚那群人手上的枪,对上了,但是昨晚酒吧的那三具屍体……枪应该被改装过,排查不出来。”
    “看来他没有撒谎。”跟在骆泉身后的同事小声嘀咕:“哎……怎么什么事儿都让我们碰上了……”
    林西打完电话就一直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想昨晚的事儿,直到晚上俞修诚回来才走到玄关像猫儿一样腻进了男人怀里,然后仰起头看他。
    她就只看,也不说话,一双眼睛眨巴眨巴,就把背后落地窗外的夜色与星河一下全都偷了进来,看得人胸腔发燥。
    “俞先生。”
    然后她伸出双手环抱住俞修诚的脖子,在他嘴角印下一个轻软的吻。
    “我昨天好像还忘了跟你说谢谢。”
    俞修诚垂眸睨她,林西此刻就穿着一条吊带的真丝睡裙,肩颈一块儿斑斑驳驳的吻痕在瓷白的皮肤上仿若雪地里散落的梅瓣。
    “谢谢你救我。”
    片刻对视,林西难得读懂了俞修诚的眼神,歪头一双眼儿笑成了下弦月。
    “当然——谢礼也已经准备好了。”
    她抬手一拨长发,将后脑一匹黑缎从肩头滑落脑后,然后握着男人的手腕覆在了自己胸口处。男人掌心滚烫,恰到好处地覆上她的乳肉,还未收紧便已经让林西后腰一阵阵发酥。
    “不过恐怕得麻烦俞先生自取。”
    这男人是真的有毒,被他操过一次好像就被打上烙印了似的,一辈子都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