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十九楼的夫妻就带着被打得一身青青紫紫的熊汪来到了於漫漫家。
    熊汪显然是这辈子第一次被打这么狠,进门和於漫漫打招呼问好然后道歉的语气乖顺得和之前完全判若两人,软软糯糯地道了歉之后还眨巴着那双泪汪汪的小眼睛看着於漫漫:“姐姐你可以原谅我吗?”
    这好像是於漫漫第一次听熊汪小朋友说话没有用吼的,其实声线还挺细挺可爱。
    於漫漫点点头,然后摸了摸熊汪圆溜溜的大脑袋:“以后不可以在电梯里跳来跳去了,真的很危险,知道吗?”
    熊汪乖巧地嗯了一声,女人又稍稍回头往刚才肖黎离开的方向瞥了一眼,把带来给於漫漫的营养品和钱放下之后就灰溜溜地走了。
    肖黎不咸不淡地把人送走之后又把加热后的毛巾敷在了於漫漫腰上:“今天好一点没有?”
    “好像好一点……”其实只要肖黎在,於漫漫都跟感觉不到什么疼似的,这话也就是顺着他的话说的,“肖黎,你今天做了什么啊,以前熊汪他妈拽得不行呢,怎么今天怂成这样了。”
    “联系了个律师朋友帮我给他们家普了一下法。”肖黎坐在床边,目光垂在於漫漫腰上的毛巾上,“待会敷完我试着给你揉一下,如果你哪里不舒服立刻说。”
    “……好。”
    於漫漫把脸埋进枕头里又悄悄地红了脸,肖黎看着她耳朵尖那一点点没来得及藏住的羞色,眸光温柔。
    把热毛巾撤了之后肖黎很快回到房间,两条腿跨跪在於漫漫身体上,手小心且轻柔地覆上了於漫漫的腰确认了一下位置:“是这里吗?”
    “嗯,别、别太使劲……”於漫漫的声音大部分被枕头吞去,只剩下一点点冒了出来,“我怕疼。”
    “嗯。”
    这说话不知不觉就带上了点颜色的感觉,肖黎忍着笑开始收着发力,就听於漫漫又闷闷地哼了一声。
    “疼吗?”
    “嗯……还好……”
    “那我上药油了。”
    “好…”
    肖黎探出身子把药油瓶够了过来,倒了几滴在掌心就重新覆上於漫漫的腰,缓慢地揉开。
    药油在她后腰上被推开,女人如雪的皮肤上覆上了一层亮,於漫漫整个脑袋都埋进了枕头里,伴随着肖黎的动作哼哼唧唧的。
    “啊……轻一点……疼……”
    “别、那里别那么使劲……疼……”
    “呜……我都说疼了……”
    这一场腰揉下来,肖黎的背后都被汗微微濡湿了,偏偏这於漫漫腰又动不了,白惹一身火。
    好不容易等到药油被皮肤吸收得七七八八,肖黎立刻收了手去洗手间把手上剩余的药油冲洗干净。
    等肖黎洗完手已经九点半了,他站在於漫漫卧室门口看着她艰难地把衣服扯好,遮住了刚才被他揉红的皮肤。
    “明天想吃什么?”
    昨天肖黎问这个问题的时候,於漫漫毫不犹豫地说了好几个菜名儿,然后他今天下班后就去买了菜过来,他本以为今天於漫漫也会跟昨天似的兴高采烈,却冲冲没等到她的答覆。
    他倒也不着急,就在旁边等她犹犹豫豫完了之后才冲冲开口:“你说你每天这样来来回回的,你多辛苦啊……”
    肖黎好像有点感觉到於漫漫支支吾吾到底想说什么了,索性拉过一旁的电脑椅坐下:“嗯,然后呢?”
    “你看我家……离公司也不是很远对吧。”刚才肖黎去洗手的时候於漫漫就搜肠刮肚地开始想借口了,想了半天也只能想出这么个蹩脚的玩意儿,“你都这么照顾我了我都不管你的住宿是不是有点过分,要不然你就、就那个……”
    “哪个?”
    肖黎比起提问更像是在一步步把於漫漫往墙角逼,自己都觉得自己坏,偏偏於漫漫还傻乎乎地没觉出来。
    “要不然你就……别回去了呗……”
    於漫漫磨叽了半天终於把这话说出来了,她心是一下悬嗓子眼儿了,而肖黎却轻不可闻地徐徐吐出一口气。
    “这个不太好吧。”
    欲擒故纵大师,肖黎。
    “而且你这只是个一居室,也没有地方给我睡不是吗。”肖黎说话间已经目测了一下於漫漫这张床的大小了,“你一个病人我也不能让你睡沙发……”
    於漫漫觉得自己话似乎说的有点冲动了,可她总觉得肖黎这语气不像是准备回绝,倒像是在给她搭个藤梯,让她准备顺杆爬。
    她想了想,伸出舌头舔了舔莫名干涩的唇瓣,非常上道地接了一句:“我这床也算是双人床,要不然分你一半好了……”
    这就是肖黎最喜欢於漫漫的一点,孺子可教。
    *
    於漫漫兴高采烈:我套路到肖黎了!我套路到肖黎了!
    肖黎满脸敷衍:嗯嗯嗯是是是套路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