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你想怎麽样
    耳膜隆隆回荡着血液奔涌的声音,见她回应, 段少言目光的色泽更是墨黑幽深, 他抱着她, 将她抵在墙上, 似乎想把将她模糊破碎的细小声音都吃进肚子里。
    两人交颈厮磨着, 到后来彼此的心跳都有些失速, 身体也都变得滚烫。
    黑暗中,叶武扬起头,喘着气:“段少言, 我操你大爷,你今天是不是想勾引我?”
    “……”
    段少言没有回答, 咬着她的侧颈。
    叶武低低抽了口凉气, 微弱地哼了一声, 不甘心地:“我、我又没有去惹洋平, 你这样对我, 未免太……太……”
    “太什麽?”段少言垂着眼帘,捏住她的下巴。
    叶武眼眶因爲慾火而微微湿润着, 近乎是咬牙切齿的:“你太过分了, 你不让我碰你, 干什麽还要这样勾引我?很好玩吗?早知道你这破德性, 我、我还不如和洋平睡觉!说、说实话, 他还挺帅的呢……”
    “你敢!”
    段少言的嗓音猛然一沉, 紧接着叶武感到一阵天旋地转, 人竟已被他整个抱了起来, 穿过宽敞的客厅,丢在了套房卧室的柔软大牀上。
    “你——!”
    陷入软绵无力的牀褥中,叶武被丢的发晕,勉强甩着脑袋坐了起来,却赫然看到段少言高大地立於牀前,正一件一件脱去衣服。
    “你——你你你——”叶武吓得嘴唇都哆嗦了,不是说好的审核没通过之前不提供睡觉业务吗?段少言今天是怎麽了?吃错药了?
    “你要干吗?”
    烦躁地将最后一件衬衫扯掉,露出大理石般光滑结实的胸膛,叶武再一次受到暴击,鼻腔危险地发热,干燥地吞了吞口水,视线却像被胶水粘死了一般,怎麽都挪不开了。
    段少言上了牀,一手撑在牀头,一手去捏叶武的脸。
    那双月照冰湖般清冷的眸子,此时正燃着危险的光泽,睡人无数的老司机叶武同志,当然很清楚男人这样的眼神意味着什麽。
    只是她还是一片混乱摸不着头脑,意识就和糨糊似的,完全的模糊。
    再流氓的人,在自己的克星面前,都只能磕磕巴巴地重复:“段、段段段段少言,你到底、到底想怎麽样?”
    压在她身上的男人摸着她的脸,声音竟是难得的沙哑。
    “我想怎麽样,你看不出来?”
    “我——”
    “你不是觉得洋平不错,没和他做这件事情可惜了麽?”
    叶武怒道:“我没有!”
    “……”她的回答令他的神色稍微柔和下来,但仍然是慾望与性感交织着,段少言微微笑了起来,低下头,复又吻上她的嘴唇,两人唇瓣湿润,交缠良久,他才撤离,只是神情温润,竟是叶武从未看过的柔软。
    “师父。”
    该死的,血管都要爆掉了。
    这家伙能不能不要在这种地方,带着这种表情,用这种称呼喊她?
    叶武老脸涨的通红,耳根更是要滴出血来。
    要死了……
    她的这个人生boss,她也许是一辈子都战胜不了的。
    倒回十六年前,她做梦都不会想到,有一天这个冰山寒霜般的boss,竟然还能对她修炼出一门必杀绝技——
    色诱术。
    叶武捂着心脏,连连摆手:“你别叫我师父,我扛不住了……”
    段少言却只是轻笑,捉住了她的手,从心口掰下来,凑近了唇边,浓窍的睫毛低垂,他捉着她的指尖,落下一个绵密的亲吻。
    叶武呆呆的看着他:“…………”
    完了完了。
    段少言肯定得了失心疯了。
    她费力地这样想着,指尖却传来一阵湿润温热,她猛地打了个哆嗦,眼睁睁瞧着他含住了自己的手指尖,又擡起目光,两人视线交叠,叶武的脸刷通红,简直一路红到脚背。
    意识越来越模糊了……
    眼前是五光十色的激越光点在闪烁着,连气都几乎无法喘匀。
    忤逆师门的这个孽徒,沉重地覆在她身上,烫热有力的温度,让她不由地细细发着抖。
    在仅有的理智消失前,叶武微弱地问了句:“说好的……要考验过了,才可以这样的呢?”
    回应她的是愈发激烈的热吻,四肢百骸,每一寸血管都像要融化掉。
    段少言不理她,而是沉声道:“你觉得洋平好看吗?”
    被亲的模模糊糊的叶武下意识地:“嗯……好看……”
    腰肢被段少言狠狠掐了一下,男人怒道:“那你怎麽不从了他!”
    “我……我答应过你的啊……”脑袋冲缓极了,腰上吃痛,她无心思考,只能老实地回答,甚至都不清楚自己在说些什麽,只是本能地答道,“我答应过你的……”
    几秒的寂静。
    而后被男人狠狠地噙住嘟嘟哝哝的嘴唇,一声微弱的惊呼被封住,段少言的亲吻近乎粗暴,却又充满了兽性的渴望与张力,热切地让她整颗心脏都汹涌澎湃着颤抖,耳膜里嗡嗡作响,眼前一片斑斓。
    “段少言……”
    “师父……”青年喃喃着,温柔和饥渴同时在他英俊的脸上交错,他眼睛里的冰雪都化去了,成了阳春三月的泉流,湿润明亮,性感到令人只消瞧着他,就能连骨头都酥掉。
    “我们做吧。”
    叶武浑身都是软的,听到这句话,背脊更是一阵酥麻,她微阖着眼睛,半是妩媚,半是迷离地凝望着他。
    段少言亲吻着她的指尖,黑眸一眨不眨地凝视着她的脸庞。
    在这样的目光里,她只觉得血液都像是在胸口绽开,烟花璀璨。
    良久,叶武长叹一声,揽上了段少言的后颈,贴了上去。
    “段少言,我操你大爷……”
    她真是服了。
    她这一生,浮於红尘,戏於花丛,经历过林林总总的美色与诱惑,却从未深陷其中。
    但是这一次,她知道的。
    是她输了。
    她曾讨厌他,讨厌到想要杀了这家伙。
    其实她现在仍然觉得自己是讨厌他的。
    毕竟这世上再没有第二个人,可以只一句话,就让她心跳失速,血脉贲张,可以只用一个亲吻,就让她找不着北,迷失方向。
    在没有上了他这条贼船之前,她曾是如此清醒的人。
    因此更是恨绝了他。
    於是恶狠狠地,一口咬上了男人的肩膀,把细碎的呻吟,都赠成了他肩膊上流血的疤。
    “少爷”
    张离敲了敲休息室的门,在得到允许之后,推门进了房问。
    段少言正坐在微敞的窗边,看着楼下川流不息的行人游客,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张离走过去:“穗花小姐的事情,查清楚了。”
    段少言仍是没有回头,只喝了口咖啡,玉色的指节捏着咖啡杯柄,手指的颜色细腻又好看。
    “怎麽说?"
    “审了她,说是和叶小姐有仇。”张离把一叠装在牛皮纸袋裹的供述资料都呈给了段少言,“她的口供都理好了,请少爷过目。”
    拆了纸袋,从里面抽出报告,段少言面如沉水,支着侧脸,静静看了一会儿,忽然冷笑:
    “她觉得我和叶武有染,所以想当着我的面,揭露叶武好色的真面目,好让我看清叶武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彷佛念了个天大的笑话,段少言肩膀微微颤抖,忍着笑,将这叠审讯供词随意丢在了桌上。
    “叶武是个怎样的人,还需要她来设计让我看清?"
    张离小心翼翼地:“听说是穗花小姐当初暗恋一个中戏毕业的学生,结果那个男孩子……呃,被叶小姐看上了。穗花小姐在温泉酒店见少爷和武先生举止……呃,举止有些亲密,所以误会了少爷也和武先生是那种关系,所以才想出了这样的主意……”
    “愚蠢。”段少言漠然点评道。
    张离立刻跟着附和:“没错,没错,真是太愚蠢了。少爷和武先生怎麽会是那种关系呢,竟然这样误会少爷和武先生的师徒情深,这个穗花,实在是眼拙。”
    段少言闲散地看了他一眼,并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似是漫不经心地问了句:“师父呢?去哪里了?"
    张离立刻拿起对讲机:“176,汇报一下武先生目前所在的地点。”
    对讲机嘶啦一声,里面传来保镖的声音:"176收到,武先生目前在Valenti no店里试衣服。”
    张离又立刻狗腿地看向段少言。
    段少言淡淡的:“她没带钱,盯着她试了哪些衣服,只要她喜欢的,全部都买回来。”
    其实段少言说的不算对,叶武身上还是有钱的。
    这事儿要从昨晚说起。
    昨天胡闹了大半宿,因为洋平这件事而打翻了醋坛子的段少言差点没把叶武弄昏,如果不是后来叶武敲碎了床头柜上的灯,作势要拿灯座紮他.那段少言可能会一直折腾下去。
    叶武昏昏沉沉,精疲力尽,到最后脑子裹只有一个想法:
    操你大爷的段少言,真是会咬人的狗不叫,你、你平时那副高高在上,禁欲冷漠的样子都是装的吗?我、我操,老娘要被你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