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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四十五章 缠绵如昨
    几许沉默后,墨熄一下子坐起来:“你睡着,我先去——”
    话还未说完,就被顾茫懒洋洋地拽下来了。顾茫的发髻很松散,柔软的墨发垂在白皙的脸庞边,他撑起身子半压在墨熄结实的胸膛上,抓着墨熄的手腕,透蓝的眼眸半醒半睡地望着他。大抵是因为终於回到了自己熟悉的战场,能够以全新的身份去打一场自己心甘情愿的仗,顾茫的心情较往日好了许多。
    他甚至是有些打趣地在逗着墨熄,一笑,咧两颗小虎牙:
    “嗯?你这样子怎麽出去?”
    墨熄:“……放开。”
    “遮得住麽?”
    墨熄在枕头上侧别过脸,不愿意看他,清丽而英俊的脸庞微微涨红,低声道:“住口。”
    顾茫笑起来,依旧伏在他胸口,墨熄的眼睫毛太长了,簌然颤动着的时候就像蒲絮一样,惹得顾茫很想吹一吹。顾茫笑道:“宝贝,你不是说不凶我了吗?你看你又凶我。”
    墨熄蓦地瞪大眼睛,他是真的久违了他师兄的不要脸,明明是他先来招惹他的,却反过来指他太凶,这实在是太过得匪夷所思。
    他一睁大凤眸,那睫毛就很惹得顾茫心痒了。顾茫於是真的凑过去呼的吹了一下,墨熄本能地阖上了眸子,侧着头无奈地:“顾茫,你能不能别——”
    话未说完便成了一声闷哼。
    因为顾茫趁着他闭着眼,俯身覆在了他的身上,低头亲吻了他的脸颊。
    墨熄一下子就睁开了眼,眸色很深,有些错愕又有些不安地瞧着他。
    喉结上下攒动着,墨熄低声道:“你别胡闹,想想你一身的伤。”
    “差不多都好了。”顾茫道,“妖狼的血也不是白淬的。”
    “差不多也不行,你若是再病了,这里可没有姜拂黎。”
    顾茫俯身,抵着他的额头:“你要是再忍着,忍出什麽躁郁症,这里也没有姜拂黎。”
    “……”
    “顾茫!”
    顾茫自然是不会理会他的,他也不能将顾茫硬掀下床。只是墨熄的眼神看上去散乱又心焦,除却欲望之外,多的也是海一般的担忧。
    顾茫於是叹了口气,直起身子,抬手拢了拢自己的发髻,束成一个柔软的丸子:“真的啊,不信给你看看?”
    他说着,半除却了自己的白色袍衣。
    说起来顾茫回国之后,墨熄也不是第一次瞧见他赤裸的上身了,只是那些时候大多伴随着愤怒、惊愕、悲伤等等过於浓烈的情绪,再或是光线昏暗,所以他从来没有这麽近距离地仔细重看过顾茫的躯体。
    顾茫身上的伤疤确实是旧伤为多,新伤在他身上虽有痕迹,但很明显都在慢慢地淡化。
    “虽然记不得太多细节了,不过燎国给我融血的妖狼,应当是仿照血魔兽饲育的。”顾茫说道,“不是相传血魔兽其实是永生不死的怪物麽?只要没被封印,它死亡之后,过个几百年元灵血肉就能自然重聚,像凤凰涅盘一样能够重生。”
    墨熄道:“这只是传闻而已。”
    “是啊,谁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毕竟谁也没在世上活个好几百年对不对?”顾茫说着,捉着墨熄的手道,“不过血魔兽的自愈能力强是真的,燎国后来依照它复刻的妖狼也有同样的能耐,他们把它的血淬给了我,所以……”
    他带着墨熄生着薄薄细茧的手,贴到微凉的皮肤上。
    司术台给他留下的伤疤仍能看得到,但触手却已经感觉不着什麽痕迹了。
    顾茫低声道:“我也一样。”
    指腹下面是薄薄的肌肉,顾茫握着他的手,一寸一寸地摩挲过去。墨熄一时说不出是感到些许的安慰还是感到更多的心疼,安慰是因为顾茫受到的创伤正在快速地消失,心疼则是因为这具躯体留不下太多伤痛的痕迹,而顾茫承受的痛楚远比肉眼可见的来得更深。
    “不过这些老的疤痕一直都在。”顾茫道,“比如小时候和慕容怜打架留下的,还有其他一些印记……其实我一直觉得这些伤疤挺丑的,要是能都消退了就好了。”
    顾茫道,“可惜妖狼血只能癒合重淬之后受的伤,重淬之前的它管不到。”
    说罢又摸摸自己的肩膀,还有胸口的刀剑伤。
    “真丑啊……”
    回应他的是墨熄将他拉下来,将他拥在怀里噙住了他柔软的嘴唇,那温柔又炙热的亲吻里,墨熄低声对顾茫道:“想什麽。”
    “你受再多伤,有再多疤,都是好看的。”
    顾茫被他亲吻着,很快地,腰就有些软了,唇舌纠缠发出暧昧的声响,彼此的欲念都有些不可遏制。
    但墨熄再不是方才弱冠的青年了,他尚能存留他的理智。他知道他的顾茫哥哥总是纵容他,喜欢跟他说“没事”,喜欢跟他说“很好”,喜欢教他“放心”。从前他们刚在一起的时候,顾茫就是这样,现在也没怎麽变。
    区别只是在於,十年前墨熄会信以为真,愣头小子不知轻重地就把所有的力道与热切都倾注在他师哥身上。
    十年后墨熄终於不再那麽傻。
    愣头小子到底还是成了重华的砥柱与英雄,也成了顾茫哥哥再也没有那麽容易蒙混过去的男人。
    墨熄将他翻了个身,低声道:“腿并拢些。”
    顾茫被他吻得昏沉,依言照做了,他伏在枕褥上,片刻之后,他感到墨熄沉重雄浑的身体覆后而下,继而身后有个又硬又热的浑圆柱体猛地抵进他的两腿之间。纵使不是真的进入,那种紧贴着双腿肌肤顶进来的触感乜依然激烈地令人头皮发麻。
    “放松,没事。”
    墨熄从床头取了一些涂抹伤处的膏药,滑腻的膏体在顾茫腿间涂开来,充作润滑。
    顾茫伏在床上低声道:“你都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些手段?”
    “……”墨熄沉默一会儿。
    就在顾茫以为他会说什麽“无师自通”,“自学成才”之类的话时,却听得墨熄道:“你送我的礼物。”
    顾茫怔了一下,随即灵光一闪:“靠,不会是那本春宫图册?”
    墨熄不回答他了。
    他一只手覆住顾茫正揪着床褥的手背,一只手握着顾茫的腰,密实地压在顾茫身上,胸膛紧贴着对方线条流畅的肩胛。然后开始在顾茫并拢的大腿中间慢慢地开始抽插。
    顾茫一开始还能不依不饶地缠着问:“是不是你弱冠时我送你的那本啊?”
    “你不是说要拿回去烧了吗?”
    “还说要把那家书摊给查封了。”
    “你这个……嗯……啊……”
    说到最后却说不出来了,墨熄每一次深插都贴着他的后穴蹭过去,药膏早已被蹭糊,在灼热的双腿之间变得湿粘不堪。顾茫被他压在下面顶着,渐渐地几乎弄不清是药膏磨蹭在后穴上蹭湿了,还是他淬炼过的身体受不了刺激,被操湿了。
    他前面勃起的性器被墨熄握在掌心里照顾着,本来就已经很刺激,大腿根处被操弄的感触就愈发鲜明。墨熄尽管克制,却依旧无法控制住那越来越灼烈的情炽,他顶弄的幅度变得越来越激烈,喘息声也越来越浓沉,有好几次顾茫都能感到墨熄几乎都已抵在了他湿润的甬道口,只要再顶进来就要真的插进去了。
    这种悬而未决的刺激太过磨人,顾茫简直不知道是墨熄给他的煎熬还是对他的怜护。
    又或许怜惜一个人原本就是煎熬的,会有许多可念不可求,可求不可急的事情发生。顾茫伏在榻间,铺垫着的竹席在他们身下已经错位,半卷都歪落到了庆下去,整张床吱吱呀呀地晃动着,伴随着两人低沉的喘息。
    顾茫射出来的时候,墨熄正是顶弄到激烈,不小心狠抵到了他柔软的甬道口,这时候才发现顾茫的后穴竟已全湿了,渴望又可怜地收缩着,被他插入了一个头,顾茫就忍不住哑着嗓子‘啊”地叫了出来。这种被侵入的刺激让他哆嗦着射了更多在席上,他已经全软的不像话了。
    那双蓝眼睛里尽是水汽,顾茫几乎有些崩溃:“你……进来吧……”
    “顾茫……”
    “太难受了……求求你……插,插进来……”
    或许是因为妖血的原因,顾茫射过之后未得满足,欲望愈发蒸腾,他磨蹭着墨熄的性器,挺翘的臂抬高了,几乎是意乱情迷地想要让墨熄完完全全地占有他。
    墨熄低抽了口气,他额角的经络在突突地跳动着,喉咙干的厉害,他甚至觉得自己的眼眶此刻瞧来应当已被欲望灼红了——他看着顾茫在他身下渴求着,他的师兄皮肤泛着桃花酒一般的绯红,那双湛蓝的眼睛微微睁着,里头全是爱欲。
    妖兽情欲若是开了,便是极难遏制。
    他之前与顾茫缠绵,只道是雾燕迷药的效用,如今看来竟并非完全如此。雾燕那熏香想来只是助兴之用,而妖物本身发情时的欲望便就是这样激烈的。
    顾茫几乎是哽咽道:“墨熄……我……我受不了……”喉结滚动着,他的眼尾泛着红湿,“我……想要你……”
    墨熄之前插进甬道的硕大的茎头还抵在顾茫穴口,顾茫像是生怕他拔出来似的,侧过脸来,一双柔软的眸子湿润地、近乎是哀求地看着他。那眼神看得墨熄小腹烫热,忍不住深吸了口气,握住顾茫紧实的腰。
    他从打开的伤药膏盒里又抹了两指的药,抹在两人交合的地方,但这其实没有太大的必要了,顾茫的后穴已经湿的一塌糊涂。
    墨熄撑着手臂,结实的臂腕上经络突起,他将膏药抹在自己还没有完全捅进去的茎身上,而后低头,俯身亲了亲顾茫的脸颊。
    “我轻一点,如果有什麽不舒服,一定要跟我说。嗯?”
    顾茫回应他的是侧过来吮吸住他柔软的嘴唇,与他唇舌纠缠,激烈地吻到了一起。墨熄被他这样炽烈主动地亲吻着,呼吸变得愈发粗重,他握住自己硬烫得不像话的粗大性器,茎头猛地抵进——
    “啊——!”
    只听得噗嗤水声,接着湿粘不堪的润滑,墨熄阴茎没入,整一根滚烫地插进了顾茫的身体里。顾茫一下子仰起头来,惊喘出声,而墨熄只觉得被那又热又湿的甬道包裹吮吸,强烈的刺激顺着脊柱上窜几乎灭顶。
    他低低地喘了口气,然后就开始耸动腰肢,一下一下地往那甜腻的小穴里递送着自己的性器,他一开始动,顾茫就有些失控了,但可以看得出那不是痛的,而是爽的。
    “墨……啊……墨熄……”
    墨熄沉哑道:“我在。”
    “嗯……啊……”顾茫被他压在身下不住地往上顶弄着,额发散乱,漂亮蓝眼睛里光芒涣散,只不住地呻吟着,唤着墨熄的名字。
    没有说什麽我爱你,也没有说什麽更多甜蜜的话语,只是一声声名字,就让墨熄心头发烫,抽插得也愈发动情放纵。
    “再深一点……嗯……就,就是那里……啊...啊啊啊……”
    他们毕竟是那麽多年的恋人了,顾茫哪里最敏感,操他哪里的时候他会哭,会爽到战栗哆嗦,墨熄都再清楚不过。他顶着顾茫的湿润甬道深处的麻筋,那个地方只要他一插弄,顾茫整双腿都软了,只会在他身下不住地哽咽,温热的甬道紧紧包裹吮吸着他的阴茎,一下一下地瑟缩着。
    “嗯嗯……操我……墨熄……”
    墨熄将他翻过来,亲吻他浆果般的嘴唇,将顾茫似泣似哼的呻吟与喘息都缠绕在两人唇齿之间。
    他们的心脏怦怦跳动着,那麽激烈,周围的温度又热得可怕,一切仿佛都与他们无关了,时间,仇恨,罪孽,曙光,此时此刻他们就好像是十多年前彼此爱慕的两个年轻人,想就这样与所恋之人纠缠到地老天荒。
    再一次高潮的时候顾茫搂着墨熄的脖颈,有些承受不住地哭了。
    墨熄听到顾茫唤他的名字,又唤他师弟,还唤他公主,唤他兄弟。所有他们人生中曾经有过的身份、关系,只要是美好的,顾茫都在这激烈的缠绵中喃喃着授予了他。
    像是要把他们相恋十四年来所有的真心言语,都在此一朝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