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唯西见他不耐烦,担心惹恼他,只好先回去。
    刚回小楼,余唯西前脚进房,后脚就被人抵住身体带了进来,她惊呼一声,听到身后传来关门声。
    “你疯了!”
    不用转身就知道是傅九,谁会像他这么胆大包天直闯她的房间?
    “你恨我是我们之间的事,不要试图去借助洪爷的手,你以为他是怎么爬到如今这个位置的,你觉得他会猜不透你的心思?”
    余唯西听到这些话就恼火,怒道:“我想怎么样与你傅九有什么关系?你是笃定我不敢把你的身份告诉洪爷吗?”
    傅九目光深深,“你不会。”
    这句话彻底惹恼了余唯西,她最后悔的就是喜欢上傅九,最怕的就是傅九提她对他的喜欢。
    这让她觉得万分羞耻!
    “我可不是什么配合警察办案的良民,特别是那个警察还是你,我巴不得你的身份泄露出去,被洪爷一枪毙掉!”余唯西低吼,将他狠狠一推,“你给我滚出去,滚出去!”
    傅九神色复杂,上前想抱她,余唯西后退几步撞到茶几,桌上的水果滚落在地,她的手抵住茶几,正好摸到水果刀的刀柄。
    心中的仇恨犹如滚滚的乌云,余唯西再也控制不住恨意,捏住刀柄,转手刺向傅九:“我杀了你!”
    刀刺入腹部,浅薄的布料顿时沾染了刺目的鲜血。
    【第二更。】
    chapter 95 lt; 相思局(甜柚子)|脸红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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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95
    鲜血几乎是顺着刀柄流下来,直接淌到了余唯西的手上。
    她呆了,大脑跟死机了似的,身体颤抖,手死死握住刀,想松开,傅九却一把握住她的手,“别恨我了,好不好?”
    余唯西害怕得牙齿都在轻颤。
    尽管总是喊着要杀了傅九,可真当那一刀下去,她极度惊恐,虽然一直水深火热,但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杀人。
    “你以后,以后再慢慢恨我好不好?”
    余唯西已经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她猛地抽出手,看到傅九疼得面如白纸,血已经滴在了地面,她似乎还能听到血滴落时的滴答声。
    有人推门,紧接着是小舟的惊呼,“发生什么事情了?”她疾步上前,大惊失色。
    傅九狠狠皱眉,踉跄着后退两步,“掩护我从后门出去。”
    小舟干脆利落,快速取了一件余唯西的衣服,捂住傅九的腹部,扶住他往外走。
    余唯西吓傻了,跌坐在地。
    她满手都是傅九的血,地上也是,那红色直逼心脏,她慌乱不安,眼里的雾气终是化成泪水扑簌掉下来。
    傅九活着的时候,她千方百计想让他死,他真的面临死亡了,她又惊恐难忍。
    死咬嘴唇,她视线一片模糊。
    不知多久,小舟回来了,望着她这样,反锁房门,边走过来边说:“他上车走了,医院不远,应该没伤到要害。”
    余唯西抹掉眼泪,冷漠地抬起下巴,“那真可惜,死了多好。”
    小舟端了盆水过来擦地,“你恨他把你送给李志洪?那他是在有万全把握的情况下才做的,你以为他冷血无情,但不知道他为此冒了多大危险。”
    余唯西轻嗤,冷冰冰说:“你懂什么。”
    小舟冷静擦地,“你又懂什么?你只会以你为中心转,但他不同,稍有差池,你知道有多少人要牵连惨死么?收起你的小聪明,你以为随随便便用美色就能让李洪志听你的话?你知道他睡过的美人有多少么?你真的以为李志洪说要娶你就真是爱上你了?”
    余唯西没动,也没接话。
    “去把手洗干净,当一切都没发生过,闲得无聊就看你的小说,想死就躲起来死,别让我们给你陪葬。”小舟语气平静,说的话却像是刀子,一刀一刀刺入心脏。
    余唯西看见地板上的血迹被小舟擦得干干净净,深呼吸一口气,用力起身,说:“你们有你们的大义要成全,我也有我的执着要去做,我们谁都不知道对方经历过什么,我只是个普通人,走不了你们的路,你凭什么要求我去成全你们所谓的大义?”
    她进了浴室,将门反锁,坐在马桶上看着满是猩红的手,无声地流泪。
    ……
    一天未进食,余唯西压根就没有饥饿感,她早早上床躺下,但压根就睡不着,翻来覆去睁眼闭眼,全是血。
    隔了会儿,有人敲门,余唯西慌张地仰起脑袋,“谁?”
    “余小姐,是我。”
    是小舟。
    小舟是抱着枕头和被子进来的,余唯西问她:“你这是干什么?”
    “他说怕你晚上做恶梦,让我陪你。”
    余唯西的心像是猛的被人撞击了一下,她冷漠地躺下,“不用,你出去,以后别在我面提他。”
    小舟没接话,自顾自在沙发上躺下了。
    余唯西不想看到她,翻了个身。
    她确实很害怕,当初在云霄厕所目睹警察被杀,也做了一段时间的噩梦。
    果然,半夜里余唯西真的做起了噩梦,一会儿梦见傅九死了,一会儿又梦见自己死了,最后是她和傅九抱在一起,全身都是血。
    余唯西被吓醒,在冰凉的空调房里汗湿了身体。
    小舟迅速起身开灯,将水杯递过来,余唯西咕噜喝完,重新躺下,心跳仍旧是快,脑袋也昏昏沉沉。
    到黎明时分,余唯西又醒了,她的身体像是在烈火上炙烤,十分难受,余唯西喊小舟,小舟过来摸了摸她的额头,说她发烧了。
    余唯西也能感觉到,她嘴唇干裂,脑袋沉重如铅。
    小舟量了体温,给她吃了退烧药,余唯西又昏昏沉沉地睡下。
    早上她没醒,小舟再量体温,惊呼已经烧到四十度。
    余唯西似醒非醒,说想回家看孩子,小舟感觉她在说胡话,忙去喊人通知管家,安排司机将余唯西送去医院。
    在医院打针吃药躺到下午,终于退烧。
    这期间洪爷让管家过来看望一次,管家说洪爷太忙,抽不开身。
    到深夜,余唯西感觉有人摸她的额头,手心有厚茧,绝对不是小舟。
    她意识到什么,猛然睁开眼,瞧见了陈简言。
    余唯西心脏狂跳,愣了会儿,轻喊他:“陈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