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这么着急呀。”忱意被他撞得腰快散架了,单手扶在床沿,整个身体因为剧烈的碰撞跃出波浪。

    司悬单掌按到惹人眼球的奶子,用指腹挑起她深层的欲望:“你不愿意吗?”

    “我觉得哼、嗯……太早了。”她此时的状态根本考虑不了那么多,全凭本能在回答。

    “我不是逼你要个名分的意思。”司悬继续道,“只是觉得,既然我们在交往,别人不知道,总该让他们知道对不对?你不愿意现在见我的父母,我理解,见叔叔阿姨总可以吧,嗯?”

    想让他们知道,说一句不就好,何必非要见面。

    忱意头昏脑涨,犹豫要不要答应,他忽地插入深处。穿透身体的快感让她绷直脚背,趴在床上用力喘息起来:“再、再说吧,唔,你这样我根本思考不了。”

    司悬便不再细谈,吻着她的肩膀认真耸动。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却没想到,过几天这柴就冒起小火苗。

    忱意的爸妈发消息称,他们决定趁假期北上探望她,顺便就当黄金周旅游。忱意暗叫不好,她根本还没向他们知会司悬的存在,更只字不提已经搬家的事,父母过来定当要到住处逛一逛,届时必将露馅。

    就算临时租房来得及,也行不通。忱意搬进出租屋时就把周围环境、位置发给过他们,平时的视频通话中更是全方位展示了出租屋的内部结构,也就是最近她忙于筹备展会,有段时间没视频,父母暂时还蒙在鼓里。以他们的记性,除非她能找到完全相同的户型一比一复刻原本的出租屋环境,他们肯定能感觉不对。

    而且,要是让司悬知道他心心念念的岳父岳母过来,更不会配合她的演出,恨不得直接举着小牌到机场做自我介绍。

    以他的外形条件,父母多半会相信他。

    这下可好,他什么都不用做,机会就撞到有准备的人脸上。

    忱意决定先瞒住他,能拖几天是几天。

    展会如期而至。

    开幕当天,施正怡和楚昕都很给面子地准时到场。忱意与施正怡的面对面接触次数不多,她寡淡的性子遇到忱意这个社恐,生怕场面尴尬,还好楚昕因为工作和郑歧的介绍,也和施正怡有些来往,这种社交场合她得心应手,很快两人就和老板熟络地在忱意的柜台前聊起天。

    忱意成功化身柜姐,只负责在关键时刻介绍作品和设计概念,给她们试戴。

    施正怡和楚昕是最早来的一批,目的性又极强,坐到忱意这里后就没挪过窝。其他还在漫无目的逛荡的客人见这边无比热闹,也好奇地过来窥探,忱意赶紧招待新客。

    有时客人的同伴赶到后,把他们拉回别的设计师那里了,忱意也不着急,将对方看到一半的首饰收起来等待。过不了半个小时,客人果真又回来,想让她再拿出刚才的东西瞧瞧。

    她这一整天说忙不算太忙,毕竟珠宝不是大白菜,到不了菜市场的热闹程度,但闲也不闲,隔叁差五就要招待下顾客。

    最后真成了好几单。

    楚昕更是全程自助,进货似的这也要那也要,还拽着施正怡一起消费。当日总结,忱意这的客流量和成交量都明显高于其他人,可惜成交额并不是。

    她到底是普通设计师,就算已经将材料的品质比商业作品提高了一个台阶,仍旧算薄利多销。毕竟其他柜台都是藏品级的设计,叁年不开张,开张吃叁年。卖一样东西,就能轻轻松松超过忱意。

    司悬本也想来的,结果被加班留在公司动弹不得。

    李总安排的项目可以收尾了,办公室的每个人都像在进行最后的百米冲刺,胜利在望,干劲十足,誓要在今天结束一切。司悬自然要陪大家坚守至最后时刻,省得回头那个李总又有地方找茬,他不在公司,就没人给手下撑腰。

    “你晚上有什么安排吗?”趁休息空档,司悬问忱意,“想不想在外面吃顿饭,庆祝一下展会大获成功?”

    “不用这么着急吧。”忱意已经在收拾回家的东西,“等到最后一天结束再庆祝呗,我现在好累,只想休息,不想在外面乱逛。”

    于是司悬回复:“我还得加班,冰箱里有吃的,你记得先吃晚饭,别等我。”

    交往以后,他加班的频率显着变低,事业心折损一半,整天就想方设法和她泡在一起,忱意正巴不得司悬晚点回家。

    “没事,你忙你的,我在家等你就好。”

    “太晚的话你就睡吧,别硬撑。”

    看起来他那边事情还多得很,忱意说:“嗯,我知道。”

    刚刚走出展会大厅,忱意导航附近的地铁站,收到视频通话邀请。

    她以为又是司悬,点了绿点赫然发现屏幕里的人是费雪。见忱意接通视频,她兴奋地举手挥舞:“耶——我还以为你不会接呢!”

    忱意观察到她身后的景色,像在机场,周边的商铺写的都是中文。她惊讶道:“你回国啦?”

    “嗯,我刚下飞机!”费雪回答。

    “你现在不是假期呀,怎么能回来?”

    费雪找到推车,把行李搬上去,总算减轻一点负担,然后再塞好耳机回答忱意:“我的老师要去香港参加大型珠宝展,一周时间。他人不在,谁还管得了我,我暑假没回国,正好趁这个机会回来休息一周。诶,你怎么样,要不要出来玩?”

    “你不是回来休息的吗,坐了这么久飞机,不赶紧回家睡觉?”忱意问。

    “我时差没倒过来,现在回去也睡不着,还不如放肆一把,说不定累了就睡了。”费雪说,“酒吧怎么样?我高中就出国了,还从来没去过国内的酒吧!”

    说起酒吧,就算忱意退出江湖多年,带她这个小菜鸟还是不成问题。她倒是有点想见费雪了。

    她们一直以来都是在手机上聊天,最多偶尔发发语音,完全没有能面对面说话的机会,择日不如撞日。

    “行啊,我有熟悉的地方,地址发给你,我们直接在那见面?”

    “没问题!”

    项目终于彻底结束,小组们整合最终修改的材料,打包发给运营部门。对面的人说时间晚,明天看完再联系他们。鉴于这已经是修改的第无数次,整个组在各自部分反复筛查了叁遍才交出去,再有问题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他们欢呼着收拾东西,准备休息。

    八卦小组原本计划的酒吧之旅,因为司悬那日的提前离开泡汤,他们还一直记在心里。

    这次大家都不算累,完全还有再去一趟酒吧的精神,队伍也比上次壮大。他们商量之后,一致邀请司悬同往。

    他们心里还打了个算盘,作为整个项目组的顶头上司,他要是同意参与,最后的酒水肯定会由司悬买单。

    见所有人都满怀希冀地看着他,司悬不好辜负期待,点头答应。

    酒吧他不熟,但是郑歧熟:“那你们稍等,我朋友有熟悉的酒吧,我问问他位置。”

    一听还有熟人介绍,大家更是兴奋,点头称好。

    这个时间郑歧还要在家带孩子,听见司悬要到酒吧,羡慕地发去地址:“我一会就打电话给他们,你过去直接报我的名字,到时候算在我卡上打八折。”

    “谢谢你了。”听这意思,郑歧还打算请客。

    “没事,都小钱,你让他们悠着点喝就行。”

    司悬的手下还是很有分寸感的,不会做出有人买单就胡吃海塞的缺德行为,如果真的有,恐怕以后在他手底下也混不久。

    大家确定好位置,分几批人打车赶往,司悬也把车丢在公司。

    路上,司悬给忱意发消息:“抱歉,他们说要庆祝,我可能会很晚才到家,你先睡觉吧,别等我。”

    等了许久,却没收到忱意的回复。

    后排的同事兴奋地挥舞双臂唱歌,还没喝就已经醉,大家被欢乐的气氛感染,路上有说有笑,抵达郑歧说的酒吧。用不着搬出他的名字,老板对司悬有印象,直接给他们安排好空闲卡座。

    忱意只和费雪挑了吧台的位置,一边喝酒一边聊起手机里尚未结束的话题。

    她告诉过费雪自己正在与人交往,也说过对方叫司悬,隐去认识过程。费雪不关心过去,只觉得忱意听起来过得挺好,便和她随意讲着各自的感情问题。

    忱意在聊天空余拿起手机,才发现有未读消息。

    司悬说他要晚回家。

    那感情好。

    “他本来说想和我一起吃饭,我说我太累,不想动弹,拒绝了,结果又跑来见你。”忱意告诉费雪,“刚刚还在想,要不要趁他回家之前赶回去,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那现在呢?”

    “他和同事庆祝项目结束去了,估计要凌晨才回家,咱俩时间绰绰有余。”她举起酒杯,和费雪相碰。

    橙红色的鸡尾酒摇摇晃晃,入口清爽,驱散夏季结束前的最后一点粘稠感。

    要是忱意还住在以前的出租屋,甚至能带费雪回家聊个彻夜,可毕竟现在与司悬同居,往家里带客还是经过他的同意最好。

    正说到这,手机里又弹出一条消息。

    “已经休息了吗?”还是司悬问的。估计是看她半天不回复,确认一下情况。

    忱意看看自己和费雪面前的酒杯,回答他:“快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可能要很晚吧。”他说。

    “那你们玩得开心,我好困,就先休息了。”假装入睡,省得回头他发消息或者打语音,自己没听见,不好解释。

    “嗯。”司悬先发一行,过了一会,又跟一行,“新加坡司令这么助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