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魅儿觉得可笑!

    光这番质问就无视她少主身分!看他真以为自己该随他安排行事,淡扬唇角道:“方尊使哪的话!我们不是正准备启程?”

    话出带着七分慵懒,因她心里仍盘据着令她动情的男子身影,难以割舍,这般混合着心事说出的话别有韵味,那神态也留有似水柔情。

    教方至玉不自觉地失神流连,慢半拍才恍悟她的话,转头发现外头言旭已在准备出航,立即反对:“不!楼船缓慢,我们乘飞舟回去。“

    回去?冉魅儿就未曾想认祖归宗,甚至没再跟严蕊多探听一句,毕竟任何疑问总是要追根究底后,才能得到最真实的解答。

    而这事对她并非首要,神情也显得兴致缺缺,回道:“这…我恐怕不能依你了!”话虽说得柔软却明表坚持己意!

    方至玉随即沉下脸,提醒她,“少主已有言在先。”

    “是吗?我只说过,不急!”

    话教方至玉再仔细回想,才发觉确实如此!不禁气恼她行事滑溜溜的,稍不谨慎就镇不住她!

    又想到这接人的活儿已经耽搁好些日子,她仍旧独断独行,忍无可忍道:“少主如此随性而为,往后怎担当大任?”

    冉魅儿旋即轻笑出声,缓道:“魅儿还真不敢当呀!只是有一事定要请教方尊使,你那日何须硬闯禁地?“

    问话已反指他也一意孤行。

    知他绝有能耐从容脱身,若非执意要寻到她,无必要出手制伏阻挡他的那些人。

    方至玉被她用这轻飘飘的一句全堵了回来,气焰瞬被浇熄。

    明知如此,他仍气壮回道:“当日分明是外人潜入,我既受命护少主回去,自要确保少主安全。“

    这话倔傲!冉魅儿才懒得争论下去,挑眸玩味的打量他,“别说你不晓风月!我和那人幽会,你跟什么?”说话那语气软糯暧昧。

    这时发觉面前男子的耳根子急速泛红,真不知是气的还是尴尬的!

    所以冉魅儿逕自说下去,“无论如何,我那一众恪守门规的手下已经给你伤了,我这做主子的怎能不去筹措药费,给点好药补品抚慰他们?你说我若不一家家铺子去收帐,怎能应付?”

    她就没一句含蓄的!偏生娇俏宜人,还管不得!教方至玉一时愣不知如何对应才得当,直接取出一灵石袋推向她,“你无需如此!我当会弥补周全。”

    冉魅儿摇头,“都是自家人哪能论价呢!”又推了回去。

    “方尊使都这么诚意了,主子你怎能不收啊。“言旭突然冒出来,双手将灵石袋抱至胸前,一屁股坐上他们之间的椅凳子上。

    然而刚设下的结界屏蔽一点儿动静也没?方至玉面露狐疑打量言旭。

    严蕊故意板脸,吆喝言旭:“你作什么!”

    言旭嘻笑:“庄主,船开航了,我来说一声。”他那双眸子定在灵石袋子上,仿佛要把它看穿似的!

    冉魅儿佯气,“言旭,还回去!”

    “喔!”

    应声颓靡,看得出言旭老不情愿!

    方至玉并没打算取,直言:“不用还!”

    但冉魅儿可不愿意,轻叹说:“可惜了!这些哪比得过方尊使你给他们指点一二?“”我有务在身,不会再来此地。“

    冉魅儿嫣然一笑,“我明白,所以我把他们全带来了!此去,有的是时间。”

    方至玉终于明白,她早算计好了!且就看在她有才有能的分上,决定容她自作主张。

    *

    货船途经城池总会停泊耽搁个一两日,月余才驶进圣泉宫地域。

    圣泉宫位处高地海扩大湖,近七成是水域,其间大小岛屿遍佈。所以冉魅儿他们搭货船再便利不过!

    特别的是这里久远存在一奇特民风,宁可落居贫瘠小岛也不喜住灵湖外的地,所以湖面上总随处可见往来各岛舟船,小如轻简扁舟大至精致楼船,他们这艘常规货船并不招眼。

    野露酒庄的生意,当然也早捞到了圣泉宫地界,特别之处只在于那几个掌铺子的,都是冉魅儿养的暗子,全直接向庄主严蕊呈报舖子上的事务,其目的不言自明。

    酒庄货船最后停靠冰火岛,泊于舟城码头。

    冉魅儿自小长于圣泉宫,不陌生此岛繁华是在近几百年间,才逐渐发展成为天界最大最好的灵舟交易地。

    有道地灵人杰,宫门所在的那座环珠岛定是灵气最鼎盛的,其他灵气充沛的大岛,皆因众人趋之才成繁荣大城,偏生地气不佳的冰火岛能耐,先以炼器成名,最后成为顶天集市。

    方至玉安排他们在此处下船,此岛岛主已派城卫驱动飞舟前来守侯迎接。

    冉魅儿满腹疑惑。

    由于掌过暗月堂,她对各岛势力权贵态度瞭若指掌,清楚冰火岛的主儿彭飞虎因炼器起家赚得盆满钵满,仅全城守备严谨却不养武,和各家势力都交好,因此绝不会淌宫门内斗这混水,让她此时更理不出自己身世。

    严蕊曾说她的生父也和圣泉宫有仇,在她看来,除了离宫门所在之处不甚远外,已无端倪可寻!